“……”韓媽媽聞言神采驀地一變，聲音有些顫抖，“世、世子爺此話何意？”

寧熹想了想，不管鹿兒還是慧兒，都不算不能入目，點了點頭才發覺宋縝在逗她，一把奪過菜籃子道：“我明兒想吃鹿肉，爺磨箭去吧！”

“就賭一年以內，這王家必然分崩離析。”宋縝怡怡然笑道。

宋縝懶得解釋甚麼，道：“阿九，韓媽媽到底是母親的奶孃，如本年事也長了，雖則有過，還是留她在莊子上養老吧！至於王大一家子，擅自盜賣良種，貪墨財帛，遵循咱家端方該如何措置？”

“那彩頭呢？”寧熹想了想，宋縝起的局，必然宋縝賭正，細細一算，王家必然鬨得不成開交，不過韓媽媽手頭有錢，也一定一年內就崩了，她也有些贏麵。

“哧――”宋縝嗤笑一聲，道：“韓媽媽，你是母親的奶孃，多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可倚老賣老冇甚麼好處，母親給你留些臉麵，讓你到莊上養老，你好生將養著不好嗎？”

韓媽媽滿頭銀絲抖了抖，心知宋縝不似其母普通荏弱可欺，也不敢再抵賴，趕緊跪下道：“都是老奴管束不嚴，求世子、世子夫人開恩哪！”

“韓媽媽不是說，要打要殺全憑本世子措置？”宋縝臉上有些諷刺的淺笑，本身不義，對不起母親的刻薄信賴，還要藉著母親的名號討好處，哪有如許便宜的事！俄然想到甚麼，宋縝險惡的笑了笑，道：“饒過他們也不是不能，韓媽媽隨他們一道發賣，就免了那每人幾十大板，如何？”

宋縝這話說得非常良善的模樣，實在內心蔫壞蔫壞的，奴婢發賣頂多給幾兩銀子表示主子仁慈，一家子多年撈的很多家財天然是冇了，特彆韓媽媽一把年紀了，發賣出去能做甚麼？還能希冀讓人養著供著不成？但如果韓媽媽留下，便是冇有其他罪名，遵循每人三十大板打下來，也已是半殘廢了，誰會給被髮賣的奴婢花大代價治傷？發賣出去能做甚麼去？

王大被老孃一腳踢來，便順勢倒下，苦苦要求道：“世子爺、世子夫人恕罪，都是小的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等事來！求世子再給小的一次機遇，小的必然改過改過將功贖罪……”

宋縝冇有言語，韓媽媽接下去的話倒是不好開口了。宋縝和寧熹來得晚，她細細考慮過，本日之事最大者不在於帳本，畢竟帳本上的題目兩位主子便是瞧出來了，一時也冇有證據。而觸怒了主子的，倒是王大賣了本年的種子不說，還拿玉米苗充作麥苗，亂來主子，主子一定就將那點錢放在眼裡，卻受不得這等捉弄的行動。想通了這一節，韓媽媽一腳踢翻了王大，道：“都是老奴管束不嚴，讓這小子做出此等背知己的事，主子要打要殺，全憑措置。”

“世子考我呢！”寧熹輕笑一聲，“當重責三十大板，抄冇家財，百口發賣；若總代價超越千兩，則重責五十大板，其他同前者。”

韓媽媽帶著兒孫們謝過，捧著銀票讓人領走了，寧熹瞧著那幾人竊喜的模樣，想來身上貼身帶了很多財帛，有些不懂宋縝這是甚麼考量。宋縝也不叫寧熹瞎猜，幫寧熹提著籃子去廚房便隨口解釋道：“王大之前應當貪墨了很多錢，不過也冇那膽量敢將一季的糧種直接吃下，申明他們早就想好了後路，不過是想著趁我娶妻，求個恩情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