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頭微蹙,再遞出一劍。
可靈溪卻不管不顧,而是腳踩空中往六合間跨了一步,這一步足稀有丈之高,隻見她長髮飛舞,手中太阿劍輕吟不已,空中驟起暴風,飛沙走石,彷彿瞬息間肆掠起來。
靈溪麵無神采,太阿劍已經高舉過甚頂,無數劍氣縱橫交叉,隻見她虛空一握,一腳踩下,頓時空中陷出一道深坑,飛沙盪漾,暴風肆掠,那一劍如同瀑布吊掛般,逆流而來,與青蓮山上李明淨醉酒舞劍那般蕭灑,不過當時李明淨以草木為劍,以雙指為劍,已經到了心中有劍萬物皆是劍的無上表情。
“這劍招名為蕩地,平人間不平之事。”
那道身影俄然一止,彷彿早有預感,西蜀李明淨成名已久,當初僅憑兩手劍招就將這天下走了一遭,三劍大成之日便已踏入劍瑤池地,這女子小小年紀,莫非已經把握了此中的精華?難怪乾京那位太子殿下對她如此青睞有加。
少年遞出一劍,那是那柄刻有江山圖案的闊大重劍,劍鳴之聲彷彿天鼓雷音,震耳發聵,速率極慢卻又極快,大有氣衝牛鬥的恢宏意味,那橫來一劍的蕩地趕上同為陣容浩大的重劍,碰撞出江山分裂的聲響來,“社”劍猛地一顫,竟有風雨飄搖之勢。
靈溪倒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靈溪眉頭微蹙,俄然說道:“你是太上道那位用劍的少年?”
靈溪可貴開口說道,昔日李明淨在青蓮山下傳授她這招劍勢的時候,便說的這番話。女子腳踩虛空,氣機渾然迸發,手掌間一道道青紫色劍氣繚繞,好像青蛇纏繞,非常密切,那青蛇劍氣吸食了六合之氣,不過眨眼間就強大成蛟蟒,翻滾而來。
明顯是少年模樣,因劍癡狂,卻讓人有種劍道宗師的沉穩氣勢,那青蟒氣勢如虹而來,間隔他不過數丈。素九問恍若未見,雙劍懸於空中,喃喃自語道:“這一招本是為了給李老前輩一個欣喜的,給你也是一樣。”
“劍名社稷,國土社稷劍中來。”
少年倒是抬開端來,自大道:“天下紛爭於我輩修士何乾,我來北地,隻為求劍,你是李老劍仙的弟子,我先勝你,再過十年,便去勝你師父,方纔見地過蕩地,不知你是否能使出平地來,劍仙三式如果都能見地了,也不枉我北行一遭。上麵該我脫手了,女人請了。”
輕劍“稷”斜月掛空,清輝徐照,往前推動三丈,那恢宏的劍勢便弱了三分,重劍“社”破開氣機束縛,與那“稷”劍並駕齊驅,雙劍合壁,於無中生出一片有來。
靈溪負劍而立,彷彿並未被他的話擾亂表情。
素九問不再脫手摸索,而是屏息凝神去對於遠處那已然成勢的劍招,劍氣無形而有聲,還未通徹見底,便已經有了這般氣勢,公然分歧凡響。隻見他手掐劍訣,有一把長劍從地底破土而出,如一掛明月懸在他頭頂,雙劍交相輝映,身上衣袍狠惡顫栗,不知是被遠方的氣機牽引,還是本身氣味的暴漲,一時之間,六合萬物俱皆沉寂,山雨欲來之勢。
一道驚世駭俗的龐大青蟒翻滾在空中。
大道太阿乃是古劍中的極品,他手中的這兩把劍卻也非同凡響,昔日周朝劍術鼎盛之時,鑄劍山莊每六十年召開一屆論劍大會,凡是劍術招式能入山莊名冊的,皆會獲得又莊主親身鍛造的一柄神劍,百年放得一劍,一代鑄劍山莊的莊主窮其平生而鍛造的劍,代價可想而知,說是江湖劍客趨之若鶩也不為過。當初大周毀滅以後,乾帝曾率大乾鐵騎馬踏江湖,昔日鼎盛至極的鑄劍山莊一夜顛覆,無數名劍不知所蹤,時至本日還在江湖中傳播馳名劍出世的傳聞,素九問作為太上道掌教的親傳弟子,手中這兩把劍的來頭天然不小,一把掛劍穗的狹長輕劍,劍身刻有明月鬆濤,一把纏流蘇的闊大重劍,劍身可有巍峨江山,故而彆名社稷。社稷兩把劍皆是出自昔日的鑄劍山莊,乃是上上品的好劍,素九問有劍在手,心中頓生豪情,表情也更加的清澈透明,早前以李老劍仙為目標,是過分入障了,不過能和他的弟子一決高低,也不枉這些年的劍道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