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點頭，又拿起一塊馬蹄糕道：“嗯，周師兄，你再嚐嚐這個馬蹄糕。”

周青雲拿起糕點咬了一口，連連點頭道：“固然我師尊比你師尊高一倍，不過你師父立名立萬的時候，我都冇有出世，今後你喊我‘師兄’便能夠了。”

“嗯？”門簾一撩，一個身形壯碩的錦衣少年大步走來，隨即愣住，一雙鼠眼盯著清璿眨也不眨。

伴計握著碳素筆，在硬木板高低筆如飛，嚴峻地滿頭大汗。

陳嶽見清璿單獨靠在上手軟榻上發楞，親手端了杯杯茶給她，說道：“師姐，一會另有個瘦子要來，是我的朋友。”

佟錘小眼一瞪，奮力抵擋。但他的真氣每鼓盪一次，陳嶽的手掌便捏緊一分。最前任他有聚氣修為，也發不出涓滴力量，一張肥臉漲得紫紅，心說：“這力道越來越強，莫非這傢夥的真氣修為還在我之上？”從速告饒：“嶽哥，我錯了，放過我此次吧！”

陳嶽手一鬆，問道：“說，甚麼時候聚的氣。”

三匹駿馬肩並肩站在一起，麵對熙攘的人群毫無驚色，一看就是練習有素的寶馬神駒。數丈外還跟著七八個丁壯騎士，無不是肌肉球結，目含精光，鮮明都是“武師”。路人紛繁繞道，冇有一個敢靠近他們一丈。

左邊一個尖嘴猴腮的青衫少年用力搖起摺扇，顫聲道：“小王爺，你看那女的……”

“九州盛宴？”陳嶽腦中靈光一閃，也愣在了當場。

陳嶽一嘗，還真是適口。春蟬卻道：“看走眼了吧！陳師兄但是‘紫炎龍獅府’的少爺，甚麼好東西冇吃過。”

陳嶽眉頭微皺，暗道一聲“變”，握住他手腕緩緩發力。真氣化作一條赤蟒纏住他的手臂，笑道：“你小子想造反是不是！”

“小王爺，您高！”孫侯翹起大拇指嘖了一聲，邪笑著撥轉馬頭，帶著兩個武師揚鞭而去……

俄然，門外響起一個怯生生的渾厚男聲：“長輩佟錘，拜見四位前輩。”

陳嶽神情一正，壓著嗓子說道：“先去把賬結了，再來敘話。”

“本來是‘追月霜狼府’的唐大人。”陳嶽一抱拳道：“我們人生地不熟，可否代我們請‘金剛暴熊府’的佟錘少爺去‘祿德斎’一敘。”

清璿目光微閃，隨後接過茶杯輕抿一口便垂了視線，似要閉目養神，並不肯多言。

周青雲要坐在窗邊看風景，春蟬則坐了另一麵窗邊，倒讓陳嶽挨著清璿坐了中間。馬車起行，氛圍一時難堪。

清璿輕哼一聲接住，順手放進嘴裡，目光頓時一亮，嘴角的笑容再也按捺不住，這才圍過來一起享用點心。

陳嶽苦笑：“廚房做甚麼就吃甚麼，不過是雞鴨魚肉頓頓都有，你覺得呢？要說吃，在雍城還得去‘鐘樓’一帶，那才叫真正的鐘鳴鼎食，人間炊火。在雍城，真正會玩的人，不窩在家裡。如果能‘五子落第’，那纔算真正的大爺……”

街道不過三五丈寬，來往的多是穿勁裝的武者。兵器鋪、藥鋪、武館……一家挨著一家，固然不甚繁華，卻彆有一股氣勢。一個神情機靈的青衣武者笑著迎出門來，欣然號召：“四位前輩，‘淩波廳’已經安插好了，內裡請！”

清璿瞟了菜單一眼，淡然說道：“將冇點的也上一份吧。”

陳嶽點頭，搶先帶路。不遠處三個錦衣少年正要上馬進門，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