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衡顫抖著抱緊少年落空知覺的身材，手腳發麻。他抱恨向四周空曠處掃視，淒厲喊道：“承淵！你不得好死！”

“三孃舅，”承淵終究暴露了一個充滿歹意的笑容，問，“你要如何選？”

“哦，我不是指現在。”承淵擺了擺手，笑道：“但他總要死的，並且那一刻很快就要來了……還是你覺得憑你就能從我手裡把他救走？”

“三孃舅，”承淵又把心機放在了鳳玉衡身上，道：“你如何就不問問，我留你性命是做甚麼用？”

鳳玉衡俄然間渾身一個激靈。

“冇錯，看來你已經想到了。”承淵幽幽歎道：“要麼四人都死，要麼捨棄其一，救回彆的三個。”

那裡去了？快救他啊！

“行動倒快。”承淵漫不經意地抬了抬眼，看鳳玉衡趁他晃神這半晌工夫險之又險地維繫著那具身材的朝氣，卻懶得打斷。畢竟傷重至此，僅憑鳳玉衡用靈力勉強保持，也隻不過是病篤掙紮，算不得事。

對峙間陸啟明與分魂同時一頓，齊齊向虛空那處望去，隻見——

認識強弱必定要受肉身式微的影響，即便以陸啟明神魂也冇法規外。但是承淵分魂覺出四周的壓迫感越漸衰弱，精力卻愈抓緊繃。

“你問我？”承淵笑了，道：“他死了呀。”

“是麼？”承淵臉上笑容驀地收起，一拂袖便重新將鳳玉衡手中的玉瓶與魂燈奪走，指著那處角落道：“那你就去救他吧。”

“明白了嗎？你底子冇有這個才氣，任何人都冇有。”承淵在他身後淡聲道：“何況他的傷勢你也已清楚，救不了的。”

“那……啟明呢”鳳玉衡再開口時，認識到聲音乾啞至極，連他本身都覺陌生。

刺眼的金紅光輝突然灑遍，龐大的鳳凰虛影穿越時空壁障而來，一頃刻突破對峙！

“那可說不準啊……好了，”承淵細心將瓶蓋封好，晃了晃，然後一抬手便將玉瓶向鳳玉衡高高拋過了去，笑道：“這但是好東西，莫要華侈了。”

無窮的死寂中，一聲錚然鳳鳴如刀劍突入鳳玉衡腦海，一頃刻遣散儘了心神間的漫天迷障。

鳳玉衡緩緩轉頭，餘光裡玉瓶與魂燈俱閃動著幽深的微光，像極了毒蛇的眼睛；命懸一線的少年悄悄躺在另一側，周身暗影覆蓋；而他本身則跪坐於正中，彷彿那條涇渭清楚的線。

……

“不要擔憂，此次是真的為你好。”承淵眨眨眼，右手掌心忽而閃出一個潔白光團，核心光暈中垂垂顯出一名年青男人的身形。

時候回到之前。

說著，他取出一支潔白玉瓶，把匕首刃尖搭在瓶口，漸漸將接收的血液支出瓶中，邊續道：“我殺誰或是不殺誰，都是很有講究的。我曉得你們很多人都說我做事自相沖突、毫無出處，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當然一向是有明白目標的……就比方說陸啟明，他就早看出來了，並且還主動幫了我一個大忙，想不到吧？”

“這類話說出來，你本身信嗎？”承淵搖了點頭，道：“你覺得他不曉得嗎？你覺得冇有他們那些人的幫忙，四年前的我就能瞞過你們全部鳳族？”

承淵說著，垂手將兩個物件皆擱放在空中，退開幾步，目光玩味地看向鳳玉衡。

承淵微微一笑，再次代替陸啟明現身於鳳玉衡的視野當中；而鳳玉衡隻覺雙臂間驀地一空，陸啟明已同時消逝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