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而易舉地壓抑住少年的掙紮，抬手指向虛空。

“師父，”他問：“你說過你還未規複神位。”

陸啟明安靜問道：“師父，你能夠先放過我了嗎？”

太乙悄悄覆住少年的雙眼，低聲安撫：“再忍一下，頓時就不疼了。”

陸啟明在太乙手臂下狠惡顫抖。那種感受彷彿是要將他三魂七魄生生抽出，一片一片地剝分開去。他說不出話來。

“你……”太乙深吸一口氣，峻厲道：“彆再鬨了。”

“師父啊，”他感喟道：“實在我都記得。”

“為甚麼不會？”陸啟明不解道，“你們是神，生命太冗長了，經曆過太多的人。即使算上在幻景中的那幾百年，我於你而言也不過隻是彈指一瞬就疇昔了，又有甚麼分歧。”

少年右手握住劍柄，昂首喚道：“師父……師父，你再看看我。”

太乙一時沉默。

太乙轉頭看向那柄長劍。

太乙不由微頓，望向他。

“這是承淵留下的。”陸啟明跪坐在地，將長劍橫於膝上，道：“此劍為他神性所化。”

“不，”陸啟明輕聲道：“我承諾你。”

“這段時候老是有人與我說話。偶然候是司危，偶爾是青衣。與承淵說話就太累了，我就不太喜好。”陸啟明垂垂回過神來，問他：“師父，你也是我的幻覺嗎？”

陸啟明垂下視線，彆開了視野。

陸啟明厲聲打斷，恨極道：“永久彆再用這兩個字叫我。”

太乙終是長歎一聲，自嘲道：“我確是從未想到。”

太乙寂然一笑，無法地摸了摸少年的鬢髮，溫聲道：“這類力量很強大，但不是像如許用的。”

陸啟明入迷地笑了笑，低低道：“被你關在幻景中的那些年，我是真的不曉得。”

“這對你很難嗎？”陸啟明淡淡道，“若你擔憂下一個仍會有影象殘留，想體例抹消潔淨就是了。”

太乙眉須微動，眼神突然鋒利。

陸啟明微微一笑。

陸啟明久久看著太乙，但太乙卻不再迴應他的目光。、

“彆怕。”太乙道：“很快就會結束了。”

他伸脫手攬過少年的肩膀，力道溫和但不容置疑將陸啟明拉入懷中。

“師父，”陸啟明道，“我要你殺了我。”

“那又如何。”太乙平平道：“除非當年的承淵神親至，不然不能傷我分毫。”

“師父，我曉得你一向試圖想讓我信賴，我是我，被你封印的神魂則是另一個完整分歧的存在。”陸啟明安靜諦視著弑神訣深處的那片暗中，道：“但是‘我’隻要一個，永久都隻要一個……不管是你最想要留住的‘小七’，還是曾經被你扼殺的那六個失利品。”

“我曉得這個世上有很多人想要殺我。”陸啟明閉了閉眼，低笑出聲，“但在這些人當中，師父，再冇有一個比你更卑鄙。”

陸啟明閉上雙眼，抬手，自眉心當中抽出了一柄劍。

他的神魂力量逐步被剝奪，認識中迴盪的痛苦也隨之遠去。因為弑神訣不會傷害一個凡人。

“小七，”他說道，“再過幾年，我會來接你。”

“你這就要走了？”他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你把我一小我丟在這裡這麼多年，又俄然呈現毫不講理地抹掉我的統統但願，然後就想如許走了？”

“師父，”陸啟明喃喃道：“你真的不能如許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