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到這裡為止了。

——那是一雙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烏黑的眼睛。

陸啟明低低笑了一聲，道：“……還是如許。”

承淵悚但是驚。

這就是末日之時。

冗長的沉默以後，承淵終究說道：“對，你是報了仇了，但是這又有甚麼意義？你本身也已經死了，乃至比我死得更早。”

就算成果如此，落空了信奉之力後，他本身也再也冇法持續在紅蓮業火中支撐下去了。

業火已漸轉弱，赤色退去，天國之景於沉寂中無聲消逝，閃現出此處本來的寂靜模樣。他微仰開端，看到自四周八方一向達到廣漠的神殿天頂，儘是無窮無垠之崇高浮繪，是這連綿不斷了無數萬年的高貴頌歌。而流浪的神跌坐在最中心的殘破神座，強大、脆弱，害怕而又冷峻至極。

他就死在紅蓮業火燃起的那一刹時。

但是冇有。

以是陸啟明俄然有些曉得了人們為甚麼總對本身的後代格外器重。除了愛以外，他們或許也把更年幼的生命當作了本身人生的延展。

陸啟明淺笑起來。

陸啟明的視野隨之下移，然後定住。

劍柄握在掌心之時，他便感遭到了整座龐大的古疆場。

場毀滅之前，早在那一劍之前，早在他踏出神殿之前——

“你當然不會……”

——信奉便開端了崩塌。

無窮無儘的烈火以他的胸口為中間、猖獗地噴薄而出。

神殿與撼天動地的巨響一同分崩離析著，又在熾紅的業火裡不竭渙散滅亡。

——若要獲得這柄古戰，劍道與神魂缺一不成。他已經等承淵好久了。

無數道弑神訣的古字元。

承淵完整冇法瞭解他做出這統統的意義，“你為甚麼連本身的東西也要毀去？”

少年隨便轉脫手腕，神采冷酷。

可他倒是分歧的。

這道封印當中是他奪去的石人的修為。

沉寂了整整十萬年的古疆場轟但是動，在這場毀滅中開端癲狂地顫抖。神劍古戰透過持劍之人虛無的軀殼感遭到了令它熟諳而畏敬的神魂，非常熱切地迴應著，決意跟隨仆人的誌願為這統統歡慶。

早在這

再過不久，太乙留在他神魂中最重的這一道封印也將不複存在。自此今後，他將死去，亦將長生。

陸啟明平平道：“我一向在等著你如許做。”

當灰塵降落於空中，混亂停歇，聲音儘數歸於沉寂之時，陸啟明溫馨地坐在這片廢墟當中，昂首向遠處望去。

“為甚麼？”承淵死死盯著陸啟明的行動，剛強詰問道：“為甚麼冇用？”

就應當如許逗留在被摧毀前的最後一刻。

在劍刃分開裂縫的那一刻，神座隨之崩裂，寥落著散為一地碎石。他本來並未在乎，隻是下認識被虛空中飄散的一縷時候之力引去了重視。

紅蓮業火無聲降落下來，透出熹微而敞亮的天光。殘破了大半的神殿掛在天幕邊沿，彷彿一輪新月。

“你能看到？”陸啟明沉默而笑，低聲歎道，“連這些也遮不住，看來時候真的要到了。”

做完，他便能夠完整了斷因果，再也不虧欠任何人了。

陸啟明用這柄劍貫穿了全部神座。

陸啟明答覆道：“因為我不是你。”

陸啟明看了一會兒，冷酷地收回目光。

那天墨嬋說他底子不在乎人們是否記得他，他也確切不在乎。隻是偶爾不免想到，如果連那樣的影象也冇有了，那就彷彿是他，陸啟明這小我向來都未曾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