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一瞧,見這裡豎起了百數根長不盈尺的短小銅柱,圍了一圈,殿內亮堂廣大,兩側燈盞上托著明珠彩石,光彩熠熠,正中擺了一隻玉台,鑲著明珠彩石,正有一名綵衣長帶,腰佩金環的明秀女子端坐其上。
女子起手一搓,掌中起了一道靈光,再纖指一點,就有一道飛書發了出去,這飛書之上有一對工緻羽翼,忽忽地明滅,看著精秀敬愛,倏爾飛去不見。
寬肩修士笑著上去打了聲號召,拱手道:“齊師叔,這位道兄乃是前來拜見龔長老的。”
龔長老見了極其活力,怒道:“老爺返來了,你這牲口如何不叫?”
龔長老端起酒杯,道:“來來來,張師弟,且與我痛飲幾杯。”
這女子又道:“小女齊夢嬌還未就西席兄高姓大名?”
龔長老幾次三番言語中提到府中美酒,張衍便覺出這酒能夠有甚麼不簡樸的處所,不過放過此事不提,龔長老在功德院中也是壽數最高,資格最老,與他打好交道冇有壞處,是以也是欣然承諾。
齊夢嬌正要開口,卻聽有一陣內裡大笑之聲傳了出去,龔長老快步入堂中,見了張衍,麵泛憂色,上來就拉住他道:“張師弟,你但是來了,來來來,隨我喝酒去,哈哈……”
龔長老對勁道:“張師弟,如何?我這酒名為還陽酒,喝了此酒,能驅陰風寒氣,強大內陽,你要所去得那小寒界中長年冰雪覆籠,陰氣沁骨,非此酒不能驅寒。”張衍笑道:“本來是龔老一片美意,那鄙人倒要多飲幾杯。”
龔長老臉皮一抽,作勢欲打,這白毛鸚鵡驚得飛起,往林子裡躲去,口中道:“老爺莫打,老爺莫打,小的知錯了,知錯了……”
齊夢嬌也是起家萬福,目送張衍拜彆,直到他背影消逝,還是入迷地站在那邊,不知在想些甚麼。
張衍看著不由莞爾,但心中卻又悄悄感喟,這龔長老的日子看似過得舒暢,但是又能過得幾年清閒呢?光陰倉促,晃眼便是百載千年,縱得一時快意,不得長生,統統皆是浮雲空夢。
張衍道:“鄙人張衍。”
齊夢嬌美目微微瞪大,訝道:“咦?本來你就是雁依的徒弟?”
兩人行雲乘風,往一坐位於南位的飛閣中而去,那第九層樓上,便是龔長老隱修之地,這功德院中的靈氣並不充盈,也隻能與平常福地比擬,但是龔長老卻不覺得意。
張衍淡淡一笑,眼往火線看去,見高崖之上有一座宮觀,此中有一盞孤燈飄搖,彷彿隨時能夠燃燒,他便大聲言道:“袁長老可在?鄙人張衍求見!”
這女子看來也是手中著忙,也顧不得來號召張衍,對他投去一個歉然眼神,便還是把心神投注在手中那道飛榜之上待這百十根銅柱之上占滿了符籙以後,稀有個婢女上來,上前取了符籙便走。
張衍點了點頭,袖子一揮,將那半壇酒支出囊中,隨後與龔長老告彆出來,縱雲而起,往小寒界地點之處尋覓而去。
張衍隨那寬肩修士到了內殿以後,麵前一寬,便有一股耀目光芒放了出來。
看著張衍目光望來,或許也是手中之事告終,這女子對他悄悄一笑,道:“這功德院中皆是長老前輩,總不好叫他們日日繁忙是以捉了小女子過來當差,真是苦不堪言。”
張衍笑著對著那齊夢嬌一拱手,便灑然告彆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