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遊想也不想,極是利索地答覆道:“回道爺的話,足有一千五百餘載了。”
景遊耷拉著腦袋,沮喪道:“以往亦有修士來此,隻是便被小妖我三言兩語便就打發了,還叮囑他們不得再來擾人平靜,此招百試百靈,可到了道長這裡倒是不管用了。”
說到這裡,他偷偷看了張衍一眼,又加了一句,“這是我家老爺準予的,不然小妖也不敢妄動老爺的遺蛻。”
且這頭妖物對答如流,又一副低眉紮眼的模樣,全不似平常妖怪那樣聰慧笨拙,不知禮數,顯也是服侍慣人的。
張衍一腳踏入洞中,眼神環顧,見此處洞府長寬不過兩丈,逼仄狹小,有些悶熱,青銅燭台上擱著一枚光燦燦的明珠,壁上開有一處龕台,擺放了一塊滌塵碑符,靈氣流轉之下,洞中不見涓滴濁垢。
景遊眸子骨碌碌亂轉,支支吾吾,似是不想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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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並不急著疇昔,似這等前輩高人住過的洞府即使冇有殺陣,也保不齊布有甚麼暗手,一不謹慎,恐要著了道,他可不肯在此弄個灰頭土臉,故而細心檢視了一番,確認無有題目以後,這才放心到了那處壑口前。
乾脆他察看詳確入微,及時發明瞭不當之處。
那道人麵上頓現驚懼之色,連滾帶爬地從蒲團上躲開,縮在角落裡不敢看那劍光,雙手連擺,喊道:“莫脫手,莫脫手!”
景遊嚇了一跳,趕緊跪下告饒,道:“道爺莫脫手,莫脫手,小妖在此,實在是為一樁異寶,這便給道爺拿來。”
這妖物彆的處所都是無有馬腳,可隻要一樣,那就口鼻無氣,七竅失靈,朝氣早已斷絕。
景遊佩服道:“道爺好眼力,恰是此物,我輩修行,不吸靈氣,隻食古玉,小妖無甚神通,隻要裝神弄鬼這門本承情,這溟滄派廟門中並無內奸,又有這丹玉可食,是以不肯出去了,這千餘年來,在此吃吃睡睡,倒也安穩。”
他略微感受了一下那罡風能力,對其已是有所瞭然,這處禁製應是感到到有人到來,便會自發鬨動。
他未上山修道之時,曾在一本神態怪神異書中見過此妖圖形,方纔細細想來,覺著應當就是此物。
他當真看了看,歎道:“本來如此,竟是一塊溫良丹玉,有此物在,難怪千載下來,這位前輩還得以肉身不腐。”
景遊頓時來了精力,道:“我家老爺名諱,小妖自是曉得的,姓何諱靜宸便是。”
張衍奇道:“一千餘載,你在這處匿藏,竟然無有人發明?”
隻是這等安插,若不能一口氣利落地將人架空出去,那便會一刻不斷在運轉,直至靈氣耗儘為止。
隨他語聲起,就有一道劍光衝召盤門,放出鋒利輝芒,不竭流轉,洞府以內立時有一股森森寒意滿盈開來。
凡是修道之士,如是略加留意也能發明,隻是先前來此的修士早知此處曾未洞天真人潛修之地,入內後竟見得有人在此,便先入為主以為是這位真人尚未拜彆,吃這一嚇,哪另有膽量在此留著,想來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了。
蓋因此人與上代掌門秦清綱乃是平輩,曾是隨其殺入北冥洲的十二位洞天真人之一,本來也是赫赫馳名,卻不想,竟是成仙在了此處。
張衍知其無有任何半點傷人之能,便把劍光略略收了幾分,又撇了一眼那名道人,曉得隻是一具屍骨,問道:“你占了這位前輩軀殼有多少光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