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將領軍官長年不替代,俸祿由安戮山發給、宅邸由安戮山犒賞、職勳由安戮山授予,在募兵製的佈局下,他們已經離開關中天子,完整虔誠於安戮山,他權勢之盛,彷彿國中之國,再進一步,可就是天子了。
兄長不測歸天,侄兒年幼,隻能由他接任衙兵職缺,彌補進安戮山近衛營!
高利仕衰老而鋒利的嗓聲響徹高空,百姓多翹首以待望向花萼樓看台,賢人明皇與暘貴妃相互攙扶著踏上棧台,登樓遠眺,招手錶示。
在長安人沉浸亂世浮夢時,安戮山站在黎庶萬民中,冷眼看向樓台上那年老六旬的天子老兒,他這一次,帶給長安的,將是最暴虐的背刺!
他豈不知,安戮山狼子野心,不良衛暗探諜報如流,安戮山的心機即便冇有線報,憑明皇宰執中原數十年,就是猜,也該猜到了。
冇體例,他做三鎮節度使太久了!
十五年節度平盧,十二年節度範陽,五年節度河東,大端十個藩鎮,他一人獨占其三,可見其治地龐大、權勢滔天。在三鎮內,安戮山在明皇的授意下,把握了軍馬、經濟、官員考覈任免、稅負增收特權,再加上河東之地兵強馬壯乃兵源地,他實際上把握的,是大端四分之一的精兵強將。
安戮山在等,等一個絕佳的機遇,好一舉起事,威鎮關中。
對於安戮山來講,這類人並不成怕,隻是個鳴吠甚響卻咬人不疼的家犬。
竇博望,便是安戮山近衛營衙兵。
隻是,很不幸,他退役近衛營時,已經是天保十二載,間隔安戮妖亂僅剩兩年時候。
他不平,他抗爭,但河朔自是鐵壁,兄長不叫他走,他就永久也走不出這千裡北地。
多年前,大將王鐘嗣但是被明皇奪職奪爵,去長安近郊看皇莊去了。
這場亂世宴會看似熙攘,實則是獨樓空戲,隻是賢人給長安百姓經心編造的戲文幻景。
他的設法,天然遭到兄長怒斥,兄長奉告他,河朔三鎮與關中勢如水火,他們吃的是安公俸祿,豈能首鼠兩端、東西騎牆,若無特事,不得分開河東。
“聖~人~,貴妃到!”
她,盛裝打扮、珠釵漫鬢,雍容嬌媚之態鳳儀千秋,玉口輕啟有妙語緩緩飄來:
天保十四載,千秋禦節在八月,萬國來賀朝華夷。
大端最聖明的天子,帶著長安人的繁華亂世,再一次呈現在長安百姓眼中。
近年來,安戮山被暘國忠比年逼迫、步步欺辱,乃至有傳言明皇聽信讒言,要收回三鎮節度,命安戮山回京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