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萬歲,治國良策,即為千秋經略。
但是,對於這些百姓,天子們愛又愛得很,善待又不肯。
從夏朝禹帝治水開端,正德操縱、厚生惟和這類以報酬本與民生息的治世主張就已經刻入中原子民的基因,為天下萬民所接管,而後的周朝夏商、戰國春秋、秦漢兩晉、南北分朝、隋唐亂世乃至於五德輪換,朝代更替,多數皇權統治者多有“民貴君輕”之初心。
也是這一年夏季,安戮山裹挾叛軍流民一呼百應,河東鐵騎踏破長安的富庶幻境,將富強強大的大端打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墮。
……
話音未落,耳邊叮咚清響,輯異城紅點頻閃,給出的禮品,是甲字六品《千秋經略》。
何為千秋經略?
玄帝即位後,麵對的是滿目瘡痍的大端邊境。
更可駭的是,曹文光乃至想讓玄帝建立大端施助司,用朝廷無形的手來托住流民,讓他們老有所養、小有所學、安居樂業、飲食充沛,哪怕蒼存亡了,都要給塊兒墳場。
大端立國數百年了,這些宗室豪族、士紳官僚早已堆集了豐大族業,田產鋪麵、宅邸銀錢不計其數,本該交稅的這些人卻靠著朝廷虐待官僚的政策,一毛不拔,全讓老百姓承擔。
隻是,玄帝不是明皇,他連裝都懶得裝,他底子就不想與民生息,他隻想與民爭利。
此前的開元亂世,明皇裁撤了官營行業,將被官僚把持的官營百業開釋出來,不與民爭利,同時放開經貿準入門檻,隻要任何財產隻要合法合規,都能夠處置,還持續他奶奶武皇後的政策,放開天下關津,不準關隘衙門歹意剝削過關販子,不準雁過拔毛、吃卡拿要。
到時候,這些宗室豪紳受的苦可就大了,最嚴峻的還不是問他們要錢,九牛一毛隻是小錢兒,縫住他們的嘴那纔是致命。
隨後,通天刺寒光直冒,噗嗤一下刺進曹文光胸膛,放乾了他的心頭血,也刺破了他即將實施的巨大經略。
這,還得了!
光希冀南邊的稅賦也不成行,哪兒哪兒都需求用錢,為了擴大公帑官庫,玄帝隻能拿起家傳熟行藝,把統統能贏利的手產業、鹽鐵、礦冶、糧食、瓷器、絲綢、茶葉等行業全都收歸官府,建各種官營公廨掙錢,同時,也冇放鬆搜刮南邊老百姓,還是用老掉牙的租庸調製,逼迫百姓交東西!
重視,這裡的不得好死,不是描述詞,而是動詞。
他這些年靠著江南經略,從主事做到侍郎,一向都有的慾望,就是規複開元前期的經濟政策,持續實施戶宅檢括,抑田兼併,與民生息。
一翻開轎簾,那黑衣人狠狠吼怒:“曹侍郎,千不該萬不該,您惹了不該惹的人,我雖恭敬你,卻不得不殺你。”
不讓吃,還往外拿,拿了我們的錢,還要去救窮鬼,這些保守官僚恨不得對曹文光扒皮吸髓、叫起不得好死。
現在的滿目瘡痍,那可真是滿目瘡痍。
他們對百姓的好,隻逗留在空口口語,從不肯落實,此為皇權治世的特性!
就在他行進到光德、翊善坊官道時,黑暗中俄然竄出很多黑影,當即打暈了仆人,直衝那轎廂裡得曹侍郎而來。
玄帝雖曉得治國經略很好,卻因為要動大端骨肉而舉棋不定。
之前的滿目瘡痍,多是文官恐嚇他。
這些年,曹文光一向都在向玄帝宮中遞交經濟鼎新的摺子,終究玄帝的天平稍稍傾斜給曹文光,信號之一那就是把他擢升為戶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