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聞言,眼中異彩連連,龐山民之言不似作偽,且於數年之前,蒯越蒯良二人,亦勸過劉表徐圖益州,隻是劉表念同宗之誼,未予采取,現在龐山民舊事重提,倒是讓蒯越麵前一亮。
蔡瑁本是武人,因曉得軍事而執掌水軍,荊襄之地,有一個能夠和江東水軍對抗的水軍都督是需求的,就算蔡瑁放肆一些,卻擔當守土之責,些許瑕疵,蒯氏能夠不予理睬,隻要荊襄安寧,蒯氏於這九郡之地,便可憑其世家秘聞,安如泰山,緩緩生長,以是對於取劉表而代之,抑或與蔡氏反目,在龐山民此番拜訪之前,蒯越從未想過。
龐山民說罷,站起家來,蒯越卻大笑道:“山民賢侄何必如此暴躁?家兄未歸,你龐家現在亦是荊襄豪族,欲與我蒯家結合,如此要事,還應待我蒯家家主返來,再做商討。”
“那山民便恭賀先生,創此良技了!”龐山民說罷,二人皆是大笑。
“你這小輩!”蒯越聞言,不由發笑,道:“這至公子若要當政,對你龐家言聽計從,屆時將我蒯家置於何地?”
想到此處,蒯越笑了起來,看向龐山民的目光也垂垂溫和,對龐山民道:“就蒯某小我而言,還是看好賢侄可於荊南輔至公子成事的,隻是此事關乎我蒯家將來走向,還需與家兄從長計議!”
“那山民便靜候先生佳音了。”
天氣將晚,蒯越欲留龐山民於家中飲宴,卻被龐山民婉拒,現在龐家遷徙,事件繁多,龐山民也偶然玩樂,隻是奉告蒯越,他於城中堆棧等待動靜,若蒯良返來,蒯家有了定奪,便去告訴他一聲便可。
於襄陽城中堆棧,龐山民要了幾間房間,安排好下人以後,回到房中,心中回想著此番於蒯府當中,是否有疏漏之處,依蒯越現在表示,似是已對兩家締盟之事,大成心動,隻是這世家中人,最是實際,龐山民不由在想,如果劉表,蔡瑁二人,比他而言,在對這蒯氏一族上,又有何上風?
“共贏……”蒯越口中喃喃好久,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賢侄既偶然飲宴,自去便可,徹夜蒯某便與家兄商討,三日以內,便給賢侄一個答覆,賢侄覺得如何?”
蒯越深吸了一口氣,玩味的目光落在了龐山民的臉上,對龐山民道:“賢侄說的雖是有理,隻是欲使至公子當政,此事倒是艱钜的很,景升對劉琦已有惡感,想要竄改,難上加難,再者,我蒯氏與蔡氏向來交好,若蔡氏當政,其對我蒯氏,該當言聽計從!”
“賢侄倒是曉得韜光養晦!”蒯越接過書冊,翻看了幾頁以後,不由笑道:“此事我可應下,許你龐家有賢才造紙,就不準我蒯家有能人製糖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