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表聞言驚詫,龐山民歎道:“景升公守牧九郡之地,當知亂世當中,軍馬最為緊急,治下百姓所求之事,乃是荊襄安寧,景升公愛民養士,運營荊襄十餘載,荊襄隻是殷富,卻無強兵,各路豪強窺覷九郡,景升公莫非不知?”
蒯越聞言,點了點頭,獨自出了房門,劉琦還欲多言,卻被劉表瞪了一眼,隻得心中忿忿,離席而去。
“荊襄乃是父親基業!”劉琦說罷,雙目冒火道:“之前琦與山民為友,卻不想山民狼子野心,欲併吞我劉氏地盤。”
劉表聞言,麵上黯然,好久以後,口中喃喃道:“老夫行的是儒家仁道,亦算錯處?”
昨夜劉表便得了龐山民已入襄陽的動靜,龐山民進得後堂,便見劉表,劉琦二人,早已於堂中靜坐,隻是劉琦看向他的目光,比之昔日親熱,此中又多了很多龐粗心味。
龐山民聞言搖了點頭,對劉表道:“至公子之問,亦在山民預感當中,隻是山民亦欲問至公子,龐某於至公子處,可有虧欠?之前至公子展轉荊南,皆因無安身立命之處,為何現在,卻出言相責。”
“景升公仁德,百姓多感念。”
雖龐山民一載之前,便聞名荊襄,但是劉表卻一向以來,並未與龐山民相見,對龐山民的印象,還逗留於阿誰書院當中,有些木訥的年青學子身上,可現在再見,龐山民身上氣度斐然,卻讓劉表心中,忍不住悄悄獎飾了起來。
待下人通報以後,蒯越便與龐山民一同入了太守府中,於劉表府上,十餘年來,蒯越早已輕車熟路,並未待下人帶路,蒯越攜龐山民,獨自今後堂當中,麵見劉表。
劉表聞言,不由發笑:“可現在朝堂百官,皆因山民崛起,背棄老夫先前恩德,此山民可與老夫解惑?”
劉表聞言,苦笑一聲,對龐山民道:“老夫於荊襄九郡,廣興仁政,百姓大治十餘載,可算勞苦功高?”
“芥蒂?”劉表聞言,麵露不解之色,卻聽龐山民道:“士族獨大,庶族陵夷,殷富之地,卻已無人可守,便是那些士卒,百姓心中,也能夠想到,若江東,北地豪強安定其內患以後,荊襄便如砧板之肉,任其宰割……”
劉琦聞言,不知該如何作答,劉表卻笑道:“山民當有所耳聞,老夫府上刀斧手,滅了蔡氏一門。”
傍晚時分,到達襄陽,於蒯家休整一夜,次日一早,龐山民便與蒯越,一同向太守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