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亦毫不讓步,沉穩如山,那嚴顏強攻數合,皆被擋下,守得水泄不通,二人於疆場當中,如粘在一處,兩匹戰馬亦相互撕咬,互不相讓。
“老夫不欲見巴郡城破,隻求速死!”嚴顏見死亦不能,對黃忠怒道:“老夫若死,爾等亦可得巴郡!“
董衡還欲再言,諸葛亮亦笑道:“此戰當黃老將軍出馬。”
“這嚴顏已死?”諸葛亮見狀驚道:“嚴顏於川中素馳名譽,亮先前還欲收降此人,若其身故,城內士卒皆為哀兵,怕是對我雄師攻伐,非常倒黴!”
“中間技藝不俗,可願降我荊襄?”黃忠說罷,那嚴顏卻未有答覆,苦苦支撐著頭頂壓下的長刀,口中急喘。
二位老將軍鬚髮皆白,各有風采,且皆使大刀,那黃忠乃荊南名將,嚴顏於西川亦申明遠播,二人相見,城上城下兩軍士卒,儘皆屏息,城前空位,隻二人二馬,卻殺氣凜然。
“未死,給他留了口氣味。”黃忠上馬,將手中長刀交由抗刀小校,對諸葛亮歎道:“此人刀法雖未大成,但那份冒死的性子,老夫甚為賞識,以是不欲殺之。”
“看來中間還未斷念。”黃忠輕歎一聲,雙手使力,驀地下壓,隻聽一聲哀鳴,嚴顏胯下戰馬擎不住黃忠巨力,前蹄跪地,而嚴顏卻仍然緊緊坐在馬背之上,抵著黃忠長刀。
不過嚴顏並未躊躇,仍然招招搶攻,嚴顏心知其力量遜於黃忠,隻能夠勢壓人,若得氣勢,當可與這黃忠以命冒死,當下刀勢延綿不斷,一起刀法展開以後,竟似發瘋普通,便是平常丁壯武將,也絕無此等威勢。
嚴顏的要求很簡樸,荊襄不是想要鬥將麼?嚴顏同意與荊襄軍中大將一戰,若勝,荊襄三日不得強攻城池,若敗,這場戰役也跟他嚴顏冇甚麼乾係了,算是求一個以身就義的機遇,將軍陣前死,騎士頓時亡,這便是嚴顏的挑選。
諸葛亮聞言,輕歎一聲道:“嚴顏此戰,已不在乎勝負,又如何會想力怯之事?”
(未完待續)
見嚴顏絮乾脆叨,董衡皺眉,回到營中,將嚴顏拋在地上,對嚴顏罵道:“你已儘忠,還聒噪甚麼!現在留你性命,皆因為你這老頭兒,有些誌氣,休要再作囉嗦,免得讓董某瞧不起你!”
“中間已無再戰之力。”黃忠見那嚴顏雙目當中,已有死誌,還欲再勸,卻見那嚴顏搖了點頭,黃忠不由又增加了幾分離上力量,嚴顏口鼻當中,已排泄鮮血,銀鬚之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旁人看去觸目驚心。
二人一攻一守,三十餘合不分勝負,兩軍將士皆看得心馳目炫,城大將校見嚴顏守勢不輟,紛繁號令,城頭擂鼓之聲,亦倉促響起,見黃忠被嚴顏壓抑,荊襄軍馬儘皆驚詫,唯有那董衡輕歎一聲,口中喃喃道:“這嚴顏莫非不知,久攻不下,必定力怯?”
董衡戰意勃發,而黃忠卻沉默不語,看過手劄,半晌以後,黃忠對董衡道:“此役,黃某出陣。”
黃忠聞言,對諸葛亮拱了拱手,作書一封,附於箭上,於營中策馬而出,行至城下,彎弓搭箭,一箭射上城頭,釘在城頭旗號杆上,嗡嗡作響,城上士卒半晌才取下箭矢,交於嚴顏手中,嚴顏看過以後,下了城頭,披掛上馬,城門緩緩而開,嚴顏單騎而出,拍馬舞刀,來戰黃忠。
想到此處,嚴顏手拄長刀,昂但是立,那董衡縱馬而過,卻哈腰一把拽住嚴顏腰帶,拎在半空,策馬而回,嚴顏於頓時大喊小叫,卻聽那董衡笑道:“老頭兒,彆想不開了,活著總比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