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紘定見與張昭無二,如果吳夫人未質於長沙,江東或可與荊襄對抗到底,可那龐山民奸滑,步步緊逼,趁江東逞強之際,得寸進尺,現在江東不管朝堂還是軍中,皆無戰意,張紘與張昭之前便已商討數日,所得的結論令二人頗感悲慘……孫權見二人低頭沮喪,心中雖是黯然,卻也暗自光榮,現在江東世家,並未將孫氏丟棄,對二張道:“既然二位已有定奪,那便予了荊襄賦稅……昔日勾踐可臥薪嚐膽,我孫仲謀又如何不能忍辱負重?待解了麵前困局,孫某當療攝生息,重用公瑾,此般糾葛,孫某心中已然記下,遲早必與我那妹婿,討還公道!”
顧雍見龐山民得寸進尺,心中也不由憤怒不已,吳夫人所乘大船已沿江往長沙而去,龐山民此番又撮要求,在顧雍眼中,便是有違信義了。
就算廬江軍馬可管束龐山民,使其不敢妄動,可之前龐山民儘其雄師,南下江東的恐嚇,仍然令二張心不足悸,思考好久,張昭對孫權道:“主公,非是昭無一戰之心,而是我江東無再戰之力,龐山民此般要求,我江東諸多世家,可為主公排憂解難,這財帛冇了,能夠再賺,如果冇了地盤,丟了性命,則有損我江東基業。”
待孫權得知龐山民要求以後,驚怒非常,現在魯肅沉痾,周瑜鎮守廬江,朝堂當中,孫權唯有倚重張昭,張紘二人,得顧雍動靜以後,忙召二人前來相見,張昭,張紘皆為能吏,看過賬冊以後,二人嗟歎不已,龐山民所求賦稅,儘皆標註詳細,不管是江夏被屠百姓,還是與程普交兵,士卒死傷,賬冊之上曆曆在目。
現在已將吳夫人送抵長沙,江東軍中士氣,已是低穀,眼下除周瑜鎮守的廬江可保不失以外,其他諸郡,皆難抵荊襄雄師來襲,江夏城中的五萬軍馬,如同頸邊利劍,隨時可攻江東關鍵。
“補償!占我江夏,你江東糧儘,為獲糧草,而屠我城內百姓,此等罪惡,理應清理;我五萬軍馬變更,皆因你江東而起,與程德謀兩相攻伐,亦有毀傷,我荊襄軍需耗損,以及士卒撫卹,龐某總要為我軍中士卒及治下百姓,討個說法。”
顧雍接過賬冊,驚怒莫名,掃過賬冊一眼,不由頭大如鬥,忿忿之色溢於言表,手指龐山民,戰戰兢兢道:“大將軍,此乃欺詐!非君子所為!”
“龐某行事,向來先小人,後君子……”龐山民毫不動氣,對顧雍道:“若說小人,龐某覺得,挑起交戰,令百姓遭厄者,乃真小人也,仲謀更是比之龐某精於此道……”
顧雍聞言,不由驚詫,先前顧雍覺得,龐山民此番令江東顏麵皆無,該當已心對勁足,但是冇想到龐山民竟然把這媾和之事與先前兩家戰事分開來談,現在還要清理江東之前,侵犯江夏一事,不由頗感無法,思考好久,顧雍對龐山民道:“那大將軍想要甚麼說法?”
二張聞言,眼中異彩連連,張昭心中亦是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荊襄此般熱誠可讓孫權抖擻,一定不是一件功德,那龐山民胸中格式有限,兩軍交兵,後代情長,且便是這媾和之策,亦充滿著商賈之色,比之孫氏,這龐家天賦不敷,行事不敷大氣,若予江東數載光陰,這兩家諸侯爭霸,勝負難料。
說罷,龐山民離席而去,顧雍未曾想到龐山民竟然如此不講情麵,連構和的機遇也不留下,一臉憤激卻又無計可施,憤怒好久,顧雍長歎一聲,離了江夏,乘船趕往吳郡,將龐山民要求儘數奉告孫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