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吳夫人不由長歎一聲,對龐山民道:“若老嫗冇有猜錯,山民是怕仲謀今後以老嫗勒迫尚香,歸返江東?”
一起舟車,龐山民發明這段光陰,他與孫尚香之間比之疇前,似是多了一重隔閡,二人雖相聚一處,笑容相對,但是比之昔日,孫尚香事事謙讓,本來那凶暴性子,消弭殆儘,倒是讓龐山民有些欣然若失。
席間觥籌交叉,就連昔日不擅喝酒的吳夫人也因表情鎮靜,與貂蟬,孫尚香二人多飲了幾杯,直至窗外月色透明,龐山民見吳夫人麵帶疲憊之色,才命人送吳夫人去後堂歇息。
雄師迴歸長沙以後,龐山民當即便領著孫尚香,去驛館拜見吳夫人了。
“龐某心中早已不怪。”龐山民見孫尚香似是心結已解,表情稍好,忙命人去城外竹林,使貂蟬同至,欲於太守府中家宴,以慶吳夫人此至荊襄。
吳夫人見龐山民家中敦睦,心中憂愁也散去大半,龐山民殷勤相勸,吳夫人也應下於長沙久住,待孫尚香產子以後,再決定是否歸返江東。
“龐某與尚香結婚,夫人亦是龐某嶽母,此番隻論家事,不言國事。”龐山民輕歎一聲,對吳夫人道:“請嶽母大人此來,其一便因尚香有孕,龐某覺得,尚香孕期如有嶽母大報酬伴,可表情鎮靜。”
龐山民也不想尚香於孕期這般苦衷重重,但是頻頻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安慰,孫尚香於江夏解開了程普之圍,將龐山民擺了一道,現在隨行軍中,士卒敢怒不敢言者甚眾,旁人皆覺得,孫尚香已為人妻,便應心向夫家行事,現在救下程普性命,非為人主母者所為,荊襄,江東本是世仇,於江夏時,本來有報仇雪恥的機遇,卻因孫尚香肆意妄為,將之前荊襄雄師的統統儘力,儘皆扼殺。
龐山民越是欣喜,孫尚香越是自責,沿途龐山民多番儘力,卻也未曾將二人之間那層如有若無的隔閡突破……
“但是……”孫尚香還欲再言,卻被龐山民出言打斷,龐山民對孫尚香一臉慎重道:“你我伉儷日久,當知龐某脾氣,龐某若要成績大業,就不會介懷這戔戔萬餘江東軍馬,現在事已產生,尚香可引覺得戒,隻要以後不插手龐某軍政之事,龐某便心對勁足。”
“老嫗並未胡思亂想。”吳夫人冷酷道:“不知大將軍遣老嫗至此,所為何事?”
吳夫人至,於情於理都是要去拜見一下的,固然與孫權不睦,但是龐山民對嶽母大人卻非常恭敬,昔日於江東求親之時,江東強而荊襄弱,吳夫人卻從未難堪,現在吳夫人已至長沙,龐山民並不籌算與吳夫人鬨僵,若言明此事來龍去脈,吳夫人或許也能夠瞭解,龐山民難做之處。
吳夫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龐山民此番說辭,對龐山民道:“既如此,老嫗於荊襄這段時候,望大將軍顧問。”
吳夫人聞言,不由驚詫,之前吳夫民氣中確有此般設法,隻是對龐山民所為,吳夫人自以為還是有些瞭解的,諸侯相爭,姻親之情底子就算不得甚麼,吳夫人倒不如何痛恨龐山民此番所作所為,而是對孫權棄母之舉,非常絕望。
“一家人莫說兩家話,龐某也願嶽母大人常住於此,可日夜聆聽教誨。”龐山民說罷,看了一眼身邊因吳夫人至而一臉欣喜的孫尚香,不由笑道:“尚香,勿要再因江夏一事,耿耿於懷了……此事龐某心中,並未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