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聞言,不由皺眉,龐山民所慮之事,不無事理,若得了汝南,一旦那曹操放緩攻伐河北袁氏的速率,攻伐汝南,此郡倒是難守了,見諸葛亮苦思好久,並無言語,石韜自告奮勇道:“孔明,你曾言我等皆為可牧一郡之地,不若屆時遣一軍中大將,隨石某同去鎮守汝南,孔明覺得如何?”
龐山民說罷,堂上諸人儘皆驚詫,龐山民見狀,不由笑道:“剛纔孔明所言,龐某儘數記在心中,現在態勢,那曹操汝南難守,且徒耗賦稅,不如龐某遣使許都,答覆曹操,欲以其所需糧草換汝南一郡之地,現在曹操兩路撻伐,糧秣不敷,若可兵不血刃,拿下汝南,龐某心中,便冇有定見了。”
便是龐山民手不足財,也不想將大量精力投放一百廢待興之地,現在荊襄百姓雖可充饑,可西川百姓因先前交兵,餬口困苦,身為人主,當保境安民,自家的百姓還未豐衣足食,去與曹操相爭一瘠薄地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何必來哉?
好久以後,諸葛亮不由大笑,對龐山民道:“我等現在皆身居高位,卻如書院學子那般,吵作一團,倒是有些失了儀態。”
想到此處,諸葛亮對石韜道:“廣元欲與何人一道,同鎮汝南?”
“屆時怕是非常吃力。”諸葛亮聞言,不由歎道:“亮覺得,若得汝南,其最大好處便是可減緩曹操攻伐河北的速率,兵逼許都,曹操心中,怎能不懼?必於許都廣屯軍馬,如此一來,河北袁氏,便有喘氣之機,隻要曹操一時半刻,拿不下河北,曹操便不敢伐我荊襄,亮此舉乃是為了讓曹操悠長麵對腹背受敵的窘境,更何況現在西涼鐵騎已襲長安,若兄長此時不取汝南,以後怕要悔怨。”
“士元早已於新野蠢蠢欲動,且之前兄長攻伐江東,五萬軍馬並未儘數散去,若要整軍,也是不慢。”諸葛亮說罷,不由對龐山民笑道:“兄長,現在萬事俱備,可再為兄長添一郡之地,兄長另有何言勸戒於亮?”
石韜,孟建二人偏向於諸葛亮的決策,而崔鈞則偏向於龐山民的設法,五人一時之間,竟爭論不下,太守府上,叫喚之聲不斷於耳。
可龐山民卻不欲與曹操早早反目,對於曹軍當中,一眾謀臣良將,龐山民氣有顧忌,且汝南先遭黃巾禍亂,又因劉曹相爭,地步儘毀,占有汝南以後,亦要安撫百姓,這一郡所耗,不知凡幾。
不過數日,孔明歸返,法正將安撫南蠻之事,交由劉巴措置,轉道成都,鎮守益州。
益州南蠻比之五溪蠻行事更加乖張,一味安撫並非良策,諸葛亮歸返長沙之時,便與龐山民儘數道明,平蠻之策。提及益州蠻人,不得不提蠻族孟氏,自回祿氏離南蠻以後,憑藉荊南後,蠻族孟氏一部聯絡南蠻諸部,於雲南獨大,巴蜀蠻人除被法正說降少量以外,多憑藉孟氏,孟獲亦曾致信成都,討取財物,隻是諸葛亮對孟獲要求,一概不該,小蠻王雖對益州憤懣,卻懼漢家勢大,未敢出兵襲擾巴蜀州郡。
諸葛亮返來以後,龐山民便與諸葛亮儘議曹操求援之事,二人於此事之上,觀點不一,後又接踵於荊南四郡,將石韜,孟建等人,儘皆叫往長沙,諸人共議對曹方略。
龐山民聞言,亦覺好笑,對諸葛亮道:“非是喧華,而是就事論事,若伐汝南,龐某覺得不必急於現在,待那曹操先將汝南生長以後,我等再取,也是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