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兵一日,兩家罷兵,於平凡人眼中,此番小戰,對當下大局並無影響,隻是曹操於許都得此動靜,心中大悅,又看了一番案上郭嘉留書,口中嘖嘖讚道:“統統皆不出奉孝所料,這荊襄尚未動兵,其他各家軍馬,已然心急。”
見龐山民徐行來到廳堂當中,龐統便將心中迷惑,儘數與龐山民說了,龐統雖知其兄長不擅領軍,但是於觀人有術,龐統心中獵奇,為何周瑜不戰而逃,龐統並不信賴,以那周瑜高傲,會懼郭嘉,依龐統看來,或許隻是周瑜心計,欲使郭嘉懶惰,但是轉念一想,龐統又覺不對,若果然如此,那周瑜把郭嘉想的也太簡樸了些……
“國士無雙!”龐統想都冇想便開口讚道:“不管其風采,抑或聰明,皆難有出其右者,之前與這郭嘉相見之時,便是統與孔明,對其亦非常心折!”
各地戰報,紛繁往長沙而至,雖不得帶兵,龐統於太守府上,觀諸多戰報,口中亦連呼過癮。
郭嘉心中早有籌辦,於合肥死守,令江東不得寸進,但是見城下領兵之人乃周瑜之時,郭嘉心中最後一絲幸運也幻滅了,便是程普,黃蓋等荊襄老臣領兵,郭嘉也並不顧忌,乃至可趁其不備,思慮如何反敗為勝。
龐山民不由輕笑,看來他這個便宜大舅子,被荊襄打的痛徹心肺,仍然野心不死,反而有些越挫越勇的模樣,這天下局勢生長到這般態勢,倒也有些意義了。
合肥城上,張遼冷峻了好久的麵上終究有了一絲笑容,見城下江東軍馬,緩緩而退,張遼可貴出言調侃,對郭嘉道:“智囊大人,公然威武。”
龐統心中如有所悟,見龐山民又道:“對公瑾而言,得知奉孝鎮守合肥,心中必定迷惑,與其不明就裡的攻伐城池,倒不如按兵不動,以觀後事,曹營當中,奉孝乃其謀主,雖荀彧,賈詡,荀攸,劉曄等,皆智計百出之人,卻比之奉孝,略遜一籌,且公瑾雖大要虧損,令天下人對其小覷,但是實際上,公瑾還占了便宜……”
隻是西涼軍馬數萬之眾,現在被阻於潼關之下,不得寸進,而那周瑜,又因心懼郭嘉本領,未戰先怯,於龐統看來,這馬超倒也罷了,但是這向來風騷俶儻的江東周郎,竟然於城前如此行事,豈不是自墜威名?
“士元何必焦急?”龐山民聞言,不由輕笑,對龐統道:“伯言行事,甚和我心,待孔明用兵之時,其他諸侯,也該覺悟了,屆時這天下局勢,突然竄改,伯言天然能夠一改先前行事,用兵汝南!”
龐統聞言,不由倒吸一口寒氣,對龐山民道:“如此以來,公瑾壞兄長大計?”
龐統思考,龐山民亦不打攪,翻看邇來戰報,龐山民麵上笑容,也愈發明朗,當今各家諸侯狼籍戰局,與諸葛亮先前所料,彆無二致,獨一變數,也隻是周瑜於合肥城下,幡然明悟,欲抽身戰局,將其鷸蚌之身,化為漁翁。
“隻是嚇他一回,待公瑾揣摩明白,便知郭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郭嘉聞言,不由苦笑,為使汝南,潼關二處戰事不被影響,郭嘉此來合肥,僅帶了數千軍馬,加上城中兵馬,也隻不過三萬不足,而那江東五萬軍馬,兼之其掌廬江水道,若從江東運兵而至,可連綴不斷,以周瑜聰明,郭嘉隻可詐他一回,待其思考明白,引雄師而至,合肥局勢,必定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