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聞言,不由笑道:“元直還是莫要安撫劉某了,隻是現在劉某欲得西涼,且觀其局麵,勝算頗大,現在備若痛改前非,當來得及!”
“皇叔何出此言?”徐庶聞言,一臉慎重道:“非是主公才疏,而是成大事者,災害多多,徐某可隨主公曆練至今,獲益匪淺!”
先前之誌!
兵馬半生,現在卻不得立錐之地,如此也算能者的話,那兩年間便崛起荊襄的龐山民,又算何人?
“關雲長?”馬騰聞言一驚,繼而冷聲喝道:“速叫玄德見我!”
“劉備欲反?!”馬騰說罷,恍然大悟,不由大怒道:“你等知己,皆被狗吃了?若無昔日馬某援手,爾等皆死無葬身之地!”
二人聞言,皆領命而去,徐庶見劉備已將軍中事件,悉數安排安妥,對劉備道:“主公風韻,不減當年!”
見二人一臉寂然,劉備慎重道:“於半夜時分,翼德引本部兵馬,圍長安校場,使城中軍馬,不得異動,子龍於校場外,來往巡查,若遇不降之人,儘皆擒下!”
關羽之言,令劉備神情稍霽,劉備思考半晌,對堂上諸人道:“我即是西涼,乃是客軍。”
“我家兄長,另有要務!”關羽說罷,嘲笑一聲道:“還請壽成將軍稍安勿躁,天明之時,兄長自會與將軍相見!”
劉備說罷,雙目精光閃現,堂上諸將,儘皆欣喜,關羽,張飛二人,熱淚盈眶,皆心中暗道:這於昔日指導江山的大哥,又返來了!
徐庶聞言,麵上一喜,與劉備出了廳堂,二人一同離府邸而去。
“元直所言甚是!那馬壽成非明主之人。”關羽說罷,神情孔殷道:“現在兄善於西涼局麵,與那昔日龐山民於荊南之時相稱,他龐山民可篡劉表而掌荊襄,兄長為何不能篡馬騰得西涼?”
劉備府上,一如昔日普通喧嘩,雖夜已深沉,可府上議事之聲,仍不斷於耳。
自馬超,韓遂出使荊襄後,劉備府邸比之先前熱烈很多,西涼軍中雖智者未幾,可當下局麵,日趨明朗,馬騰遣馬超,韓遂出使一事,西涼雄師,民氣浮動,世人皆對馬騰冒然行事,心中迷惑。
徐庶,關羽等人已多番鼓動,而劉備卻難以定奪,直至現在,劉備也未承諾堂上群臣,將馬騰取而代之之事。
聞劉備嗟歎之聲,堂上諸人儘皆不語,自昔日討董之時,劉備於人前常常提及心中弘願,動人肺腑,隻是自入荊襄以後,中龐山民奸計,劉備民望儘毀,這胸中誌向,也不再提及,現在聞徐庶提點,劉備心中豪氣,怨氣,鬱氣聚於一處,世人多隨劉備日久,又如何不知,劉備心中苦悶之事?
半刻之前,夜深人靜,長安城中燈火黯然,可突然之間,校場當中呼喝之聲,不斷於耳,馬騰於府上聞得城中動亂之聲,翻身而起,正欲出府一觀,卻見府外,火光透明,府前一員大將,聳峙門前,於戰馬之上寒聲喝道:“壽成將軍,夜已深沉,當早些歇息纔是!”
鳩占鵲巢,終歸是令人不齒之事,且劉備對昔日馬騰將其收留,心中感激,堂上世人雖多言西涼之主當能者居之,可劉備對於本身是否是“能者”一事,早已心存顧慮。
“元直,非是劉某不欲得西涼之地,而是昔日我等得壽成收留,纔可活命,現在趁其危難,奪其地盤……此等不義之舉,劉某不欲為之。”劉備說罷,徐庶急道:“成大事者不拘末節!我等薦主公掌西涼權位,卻非是要主公奪壽成將軍性命,就像那龐山民,占西川,漢中以後,劉璋,張魯二人,不也活得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