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當知,竹紙,印刷乃我荊襄獨占,龐某早用此物,令天下士人,趨之若鶩,自汝南返來,龐某肉痛張任將軍戰死一事,欲為其報仇雪恥,雖隆冬難以行兵器之事,可墨客殺人,又豈需用刀?龐某用半月光陰,垂垂停止與北地的竹紙,文籍買賣,於曹操治下的各家商店,亦惜售此等士子所用之物,一應中原士子由奢入儉,豈會甘心?”
隻是吳夫人卻並不知該如何賠償這為孫家守寡多年的媳婦。
龐山民聞言微微一笑,道:“再說布帛,平常百姓餬口,衣食住行皆為緊急之事,自龐某創織機後,布帛價賤,百姓買布比及織布,劃算很多,如此一來,這布價亦被龐某所掌,龐某此番,於曹操治下,略施小計,隻是讓糧秣與布帛的代價,翻上三倍售之,曹操比年用兵,其所存糧秣又怎敵得過龐某這般打擊?且百姓皆已風俗采辦布帛,而不事織造,若龐某貶價至此,百姓無怨,那纔是怪事一樁!”
周瑜尋了孫權,三人便一道往驛館而去,孫權得知龐山民肯授計江東,心中暗自感激,也不由深思這些年來,頻頻與荊襄反目,是不是過分不顧姻親之情了。
“仲謀兄長亦有興趣,體味龐某戰略?”龐山民說罷,卻見孫權朗聲笑道:“凡可讓曹丞相焦頭爛額的事情,孫某皆有興趣,山民可勿要藏私,當於我二人麵前,暢所欲言。”
見周瑜麵上,轉悲為喜,龐山民氣中暗道:此番孫權,周瑜肯親赴荊南,插手紹兒喜宴,也算給了他這荊襄大將軍偌大麵子了,龐山民得其美意,天然不成怠慢,且此般戰略,乃荊襄獨占,江東底子就無此人力,財力,按部就班,便是與周瑜明言,對他而言,也冇甚麼喪失,何況龐山民現在也對江東,有些設法,打造海船一事,龐山民還想旁敲側擊,再鼓勵一番,令江東與曹操早些兵戎相見,若江東,荊襄兩家用力,同據曹操,曹操必當顧此失彼。
於客房當中,龐山民與周瑜對坐,孫權見狀,亦尋來軟榻,對龐山民笑道:“山民,孫某可否做個旁聽?”
龐山民微微點頭。
周瑜見龐山民麵上調侃之色,天然曉得其又在想肮臟之事,一臉陰霾道:“周某亦無龍陽之好!”
龐山民一語落地,周瑜,孫權二人愣神好久,儘皆沉默,半晌以後,周瑜不由苦笑,對龐山民道:“還好我江東亦是歉收之地……”
“人逢喪事,多飲幾杯罷了。”龐山民聞言,一臉感慨道:“且龐某虛長幾歲,視紹兒,回祿如同己出,二人終立室屬,倒是讓龐某亦了結一樁苦衷。”
孫紹立室,孫權本當欣喜,且現在孫紹退隱荊襄,這孫家血脈於江東以外,亦有了持續,以龐山民對孫紹重待,孫紹幾近不成能再重返江東,與他相爭江東主位,隻是當下孫權心中的歡樂,全被剛纔與周瑜一同看過的那道信箋粉碎,這隻月餘光陰,龐山民便可禍亂中原,曹操豫州,司隸多地州郡,皆民怨四起,士子暴動,孫權隻觀手劄,便可猜想道曹操轄下現在已是混亂不堪,如此看來,這龐山民手腕,神乎其神。
龐山民說罷,周瑜微微點頭,現在天下皆知荊襄大富,便是江東各地,亦多有商店,乃荊襄世家所設,而龐,蒯兩家,則為其俊彥,且荊襄商店因其所售物產,物美價廉,廣得百姓盛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