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說罷,調轉馬頭,引將校儘皆歸去,周瑜聞郭嘉之言,驚詫半晌,繼而大驚,心中暗道:這郭嘉竟然想全殲青州的江東軍馬不成?
“非是丞相欽命,而是知公瑾入了青州,郭某於丞相麵前,毛遂自薦。”郭嘉聞周瑜之言,不由笑道:“雖於青州,公瑾已稍占先手,但是一旦被郭某破城,這青州自當重歸丞相手中。”
偃旗息鼓,行軍二日,郭嘉軍馬終至北海城下,北海城池四門緊閉,江東軍馬似是對曹軍到來,早有籌辦。
呂翔一臉苦澀,點了點頭,抱呂曠屍身,離了帥帳。
這般反其道而行之的戰法,倒是有悖常理,但是細細思考,倒是處理散落於青州的各支軍馬的最好體例,臧霸聞周瑜戰略,忙抱拳請命道:“智囊大人,臧某知青州地理,這設伏一事,可由臧某代為分憂!智囊大人隻需應對城中周瑜便可!”
隻是五萬軍馬,既要圍城,又要設伏,這郭嘉手筆雖大,可其手中籌馬不敷,倒是軟肋,直至郭嘉回到曹營當中,周瑜仍然於城頭苦思,半晌以後,輕歎一聲,口中喃喃道:“奉孝莫非涓滴不懼,被我雄師,兩麵夾攻?他那裡來得這般底氣?莫非隻是在詐我不成?”
郭嘉遙遙瞥見城頭之上那錦衣儒生,心中暗道:終要與這周瑜一分高低,隻是現在攻守易位,也不知這周瑜,守城本領,又當如何?
呂翔說罷,目視臧霸,臧霸沉吟半晌,並不作聲。
郭嘉於一眾營中將校,行至城下,與城上週瑜,遙遙對望,郭嘉目視周瑜,麵上閃過一抹隱蔽淺笑,對周瑜道:“公瑾,彆來無恙……”
“一彆經年,奉孝風采倒是更勝往昔。”周瑜似對城外雄師,不屑一顧,對郭嘉笑道:“之前周某倒冇想到,曹丞相竟然又遣奉孝而來,莫非丞相覺得,奉孝乃我周瑜剋星不成?”
且即便是破了北海城池,一眾曹軍又如安在重重圍困之下,退離青州?一旦攻城折損過大,五萬兒郎不得離青州而去,光複青州,便成笑談,以是郭嘉於城下倉猝定計,一舉將先前籌劃,儘皆顛覆。
郭嘉見狀輕歎一聲,道:“非是郭某不欲為呂將軍報仇,而是若再去魯縣,擔擱光陰很多,雖呂將軍被太史慈所殺,若我等圍困周瑜,遲早必再與太史慈相逢!”
之前於北海城頭,郭嘉見了周瑜城頭設防,極其鬆散,便已料定,北海難破,周瑜守城,絕非庸手,這強攻城池,折損極大,現在青州江東軍馬甚眾,郭嘉可不希瞥見到,攻城之時,這陣後又有江東軍馬,前來襲擾。
直至傍晚,郭嘉才命士卒依山紮寨,呂翔抱其兄呂曠屍身,入帳中嚎啕大哭,對郭嘉道:“智囊,那太史慈又殺我兄長,還請智囊予鄙人一支軍馬,為兄報仇!”
郭嘉聞言,微微點頭,對臧霸擺了擺手,淡然一笑道:“與將軍分兵,非郭某所欲,若江東軍馬前來援救,我五萬雄師,當操縱兵多之利,將各支江東軍馬倍而圍殲,圍困北海直至現在,郭某一向在賭,便是賭這周瑜,不敢出城!”
圍而不攻,引江東軍馬倉猝來救,一旦其忙中出錯,便是破敵良機。
回到營中,郭嘉忙召一眾營中將校,於帥帳議事。
太史慈血染征袍,衝破重圍以後,身邊再無一人相隨,五千軍馬毀於一旦,太史慈心中懊喪之極,馬不斷蹄往魯縣而去,心中暗道:雖不知郭嘉如何算計,好歹也當回到城中,力保城池不失,若郭嘉軍馬此番隻為引他出城,魯縣空虛,定然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