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殺我父親,倒還是你們做得對了?你又怎會曉得一起展轉,我與二孃避禍荊襄,曆經多少磨難?得小叔叔眷顧,皆彼蒼垂簾,與你兄弟三人,又有何乾係?”呂綺玲聞言,熱淚盈眶,瞪眼張飛道:“且若家父技不如人,亡於頓時,也算死得無怨無悔,玲兒就算再不懂事,也可為山民叔叔爭霸大業,忍氣吞聲,家父轅門射戟,對你兄弟三人,畢竟有些恩典,便是多麼狼心狗肺之人,當時不但不在曹操麵前,幫襯一言半語,反而落井下石,與曹操言‘公不見丁建陽、董卓之事乎’?”
見張飛眉宇之間,一臉落寞之色,玲兒心中迷惑,翻身上馬,對張飛道:“這般扭捏,所為何事?”
“你就當昔日是張某在曹操麵前說的那話便是!”張飛聞言,心中一急,玲兒卻嗤笑一聲,對張飛道:“雖玲兒心中,亦不喜將軍,卻也曉得將軍乃光亮磊落之人,何況,劉備罪孽,也遠非將軍能夠代替!”
“玲兒勿去,此人是個瘋子!他……”回祿話音未落,卻遭張飛虎目相視,當下把剩下半截話語,咽入腹中,不敢多言,呂綺玲不由皺眉,對張飛道:“有事便說!”
隻是張飛剛纔所為,過分叫民氣驚肉跳……
孫紹拔馬便去,張飛也不禁止,與呂綺玲並轡離了校場,二人一道往竹林方向而去,張飛一起上考慮言辭,直至奔至竹林近前,張飛翻身上馬,對呂綺玲道:“丫頭,上馬,陪俺老張聊聊!”
“那也是曹操殺的你爹,何況當時情勢,不管我家兄長態度如何,呂布必死無疑!”張飛聞言,一臉忿忿之色道:“再說若無前塵舊事,你與貂蟬,又怎會入得荊襄,得龐山民眷顧?”
玲兒聞言,雙目泛紅,一臉冷酷對張飛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張飛聞呂綺玲斥責,滿目羞慚,沉默好久,長歎一聲,對呂綺玲道:“白門樓上,畢竟是我家兄長之錯,丫頭,你且歸去想想,到底我兄弟三人,如何賠償,纔可平複你心中怨氣……”
“俺與雲長兄長欲勸大哥入荊襄為官,今後昂首不見低頭見,先前與你家糾葛,總要給你個交代!”張飛說罷,輕歎一聲道:“雖是曹操殺的呂布,不過我家兄長所為,老是不敷光彩,俺老張願一命抵一命,大好頭顱,讓你來取!”
“不消你假美意!”
呂綺玲雖不言不語,張飛卻始終未抬開端,似認命普通,等候玲兒發落,好久以後,玲兒驚奇的看了張飛一眼,對張飛道:“你便是為此事,尋我而來?”
“你這丫頭,怎這般難纏!”張飛聞言,心中一急,抬開端對呂綺玲道:“莫非你非要取我家兄長性命,才肯罷休?”
說罷,催赤兔往張飛方向而去,孫紹見狀,對呂綺玲道:“大姐放心,我這便將此事奉告姑父,想那張飛也不敢亂來!”
張飛聞言,咧嘴一笑,將回祿夾在腋下,對呂綺玲道:“不逗你們了,呂家丫頭,俺老張此來,找你有事!”
張飛此來校場,便是欲解玲兒心結,好使劉備今後,可順利入荊襄為官,此事若知者太多,卻非張飛所願,且張飛亦不想於這群小輩近前,丟了麵子,聞呂綺玲之言,張飛心中倒是有些難堪。
便是兵敗被圍,窮途末路之時,張飛也未曾於任何人麵前低下頭顱,呂綺玲雖不喜張飛,卻也不得不承認,此人雖粗鄙不堪,卻有武者傲骨,見張飛翔此大禮,呂綺玲反而愣住,驚詫半晌,久久未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