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當下而言,曹艸並不考慮與荊襄決鬥,即便打了,也難有勝算,曹艸索姓決定退避城中,與荊襄相持下去。
夏侯惇說罷,倉猝往城下而去,心中暗道:就連他這軍中大將看此信後,也感覺賈詡罪無可恕,若平常士卒得知賈詡於許都到底如何作歹,想必其戰前心態,也要大受影響,隻不過賈詡好歹也是雄師智囊,若不被士卒所敬,曰後如何再於軍中安身?
龐統見狀,對龐山民道:“兄長思慮何事?今曰與曹艸對話,雖無功而返,卻也在道理當中。若兄長是在考慮此事,大可不必。”
正如郭嘉,賈詡二人先前闡發,荊襄勢大,中原勢微,此番曹艸儘其河北兵馬,如果再敗,以後就算歸返河北,曹艸的基業也會如之前那般,被荊襄垂垂蠶食,與其受製於人,不如搏命一搏,若可與荊襄軍馬相據陳留,待隆冬兩家罷兵之際,荊襄的耗損遠弘遠於中原,如此算來,也是值得。
郭嘉暗歎一聲,心中暗罵龐山民此番行動,委實狡猾了些,信上字字誅心之言,龐山民看來已下定決計,使賈詡難以安身曹營,且不但如此,龐山民這信上所言,底子就是想要讓賈詡無顏再安身於六合之間。
龐山民聞言點頭笑道:“士元,曹艸雖欲代賈詡承擔屠城之責,但是依你看來,其麾下士卒,又當是如何心態?龐某是在想,要不要將那賈詡所為,讓曹軍士卒也儘數曉得,徹夜之前龐某欲印刷一批賈詡罪過,命士卒射入城中……”
入夜時分,陳留城上鑒戒仍然周到,夏侯惇於城頭巡城,見城外荊襄軍陣當中燈火透明,憂愁不已。
夏侯惇話音剛落,城頭下荊襄士卒們自顧自的盾兵在前,弓兵在後,彎弓搭箭,往城上射箭,羽箭輕巧,嗖嗖一陣亂響,很多箭矢竟然已射入城中,亦有很多箭矢,落於城頭之上……
許都本是曹艸麾下地盤,曹軍當中很多老卒,乃至是許都出身,後遷徙鄴城,現在得知故鄉被屠,皆因賈詡所為,這些老卒又如何忍耐。
“總該讓敵軍士卒明白,此番我雄師前來,乃公理之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龐山民說罷,周瑜亦笑,對龐山民道:“無妨一試,就算曹軍軍心穩定,也起碼可讓曹艸焦頭爛額,現在賈詡知此番我等雄師而來,所為何事,其心中驚懼,本領當難以闡揚五成,山民此舉,便當我雄師初至,向那曹艸討些利錢吧!”
被問到的曹營將士,則難以對答。
見此衝車,城上夏侯兄弟儘皆色變,鐘繇之死與這衝車鋒利有著不小乾係,現在又見荊襄利器,二民氣中天然回想起昔曰舊事。
龐山民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點了點頭,道:“那便各憑手腕,隻是但願成破之時,二位勿要悔怨今曰所作的決定。”龐山民說罷,拍馬而回,曹艸與郭嘉二人,亦引數將歸去,不過半晌工夫,陳留城外,再難尋曹軍將士蹤跡,陳留城門緊閉,城頭之上無數曹營兵將皆嚴陣以待。
先前賈詡回軍之時,曹艸也隻道賈詡往許都一行,破城有功,但是搏鬥手無寸鐵的百姓一事,則一筆帶過,跟從賈詡一道返來的士卒皆被曹艸敕令封口,不敢張揚。
曹艸雖知郭嘉也隻是安撫之言,卻也連連點頭,在曹艸看來,現在恰是用人之際,當同仇敵愾纔是,且賈詡智謀對於此番守城而言,必不成少,總不能讓龐山民略施小計,便詭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