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學會逆向思惟，所謂物稀為貴，物多則賤……”王賢便輕聲道出一套方略來，“如許，把賣方市場變成買方市場，代價天然就降下來了。”

“我等洗耳恭聽。”糧商們瞪大眼道。

糧商們內心不快，但現在是狼多肉少，誰都怕獲咎了金主，不但一句刺耳的話不敢說，還得表示出寬弘漂亮：

“老哥，你此次帶了多少糧食？”劉賢弟問道。

要曉得，以他們收糧的代價，再把耗損算出來，也不過六錢銀子一石米。這一下就是五倍的利潤，足以讓任何人猖獗了！

為了保命，富陽縣三家糧商不得不下血本，宣佈以三兩銀子一石的代價，收買本年的新米！

“那不得四千石了？”世人倒吸寒氣道：“他們用得著這麼多糧食麼？”

“不焦急，不焦急，問明白了再說吧……”

“甚麼意義？”眾糧商茫然道。

“是啊，大人，能不能脫期一下，”另兩個糧商也點頭道：“給我們半年的時候，待夏糧下來，我們砸鍋賣鐵，也會把這六千石糧食補上！”六千石糧食，如果比及夏收時，他們的進價是四千兩白銀，三個糧商加上個杜子騰，另有那李晟，五人分攤是八百兩，根基上兩年白乾了。

但如果現在去進貨，一萬兩銀子也不敷，他們非停業不可……

“哎呀，劉賢弟你也來了，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正如王賢所料，因為江南交通便利，糧食不耐久貯，糧商們向來存糧未幾，多數是按月購糧按月銷貨，如許資金壓力小、存糧耗損也少，是以三家加起來，也隻要一千七百石……

事不宜遲，當天下午，周洋三個當即寫信給鄰近的海寧、餘杭、臨安、新城、昌化、建德、桐廬、淳安、壽昌等縣糧商，向他們宣佈一則驚人的動靜――因為新任縣老爺俄然嚴格起來，富陽縣糧商賣給常平倉的糧食，被判為陳糧，縣老爺大為光火，已經將他們下獄，並限他們一月內換成新糧，不然十足殺頭！

“那你們的糧食從哪進？”王賢問道。

因而，一袋袋糧食從各縣糧商的庫房裡搬出來，裝上船，沿著水道運往富陽縣……

現在各縣遍及的糧價，是八錢銀子一石糧，當然賣給外縣進貨的糧商時，按例是要漲價的。特彆是這類臨時告急購糧，天然要狠宰一刀。但是再漲也頂多就是翻番，即一兩六錢一石糧。

見王賢不說話，幾人互換下目光，和他還算有友情的周洋，小聲道：“當然不會讓大人虧損，快過年了，我們糧商按例要給戶房上貢，此次多包一百兩給大人。彆的，本來給大人的四經常例，我們再加兩成，隻求大人通融幾個月，今後包管不敢在庫糧上耍花腔了。”

這一天從早到晚，一向絡繹不斷有糧船達到富陽。厥後的老闆和掌櫃的，一瞥見船埠上一艘挨著一艘的糧船，表情便嚴峻起來。船一泊岸，從速去糧店探聽，獲得的答覆天然毫無例外，都是請稍候一宿，等我們問過店主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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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久仰，請上座！”

不過在暴利的引誘下，統統都不是題目。糧商們策畫著，反正離著富陽不遠，大不了白跑一趟，弄好了結能夠賺個盆滿缽滿，過個肥美的新年！

“不是我們不極力，實在是力有不逮啊大人。”周洋周糧商嘶聲道：“如果剛秋收那會兒還好說，可現在進了臘月。天一冷，糧食能放得住了，糧商們都屯著糧食等開春漲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