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一個糧長賣力幾千到一萬石的稅收任務,但也有少至數百石的,這首要跟州縣的地理環境有關,像富陽縣如許‘八山半水分半田’的處所,人丁居住分離,耕地也少,一個糧長根基賣力一個鄉、十幾裡、千餘石的征稅任務。
“跟他們直說便罷!”立在晁天焦邊上的,是他的弟弟晁地焦,聞言一翻白眼道:“不管如何,他們本年都得按這個數交了,如果不想交也行。等過了期,自有官府追比,到時候和差爺漸漸實際就是。”
“嗬嗬……”晁天焦笑眯眯道:“這些灑在地上的米,可有一半是歸小官人的……”
季大年倆兒子一樣不敢囉唕,將擔子上的糧食,謹慎翼翼將白花花的大米,倒入寫著‘四鬥’的斛中……斛是官府用來量糧的標準容器,如許收糧能夠不消過磅,隻消用分歧的斛來組合便可。
天剛擦亮,便有十幾艘敞口船,破開淩晨的霧氣,橫七豎八靠近上新鄉的河埠頭。船上蓋著草蓆,把船身壓得很低,內裡裝得天然是新米……這是離著鎮上比來的一裡百姓,前來完稅了。
“這是王八的屁股——規定!”裡長兩手一攤道:“我還被上調為上等中了,上哪說理去。”
忙繁忙碌一天下來,收了三裡三百三十戶,一千五百口百姓的糧食。實際上,顛末四十多年的療攝生息,這三裡的百姓早超越兩千口,但為了避稅,全都藏匿不報,當了黑戶。以是彆看交稅的弱勢,一樣儘是心眼跟收稅的暗戰……
那季大年應一聲,將一束絲交給收稅的過秤,過秤的副糧長順手一抓,板著臉道:“太潮壓秤,打八折,應收九兩!”
季家兒子隻好再把斛倒滿……
至於地上的糧食,官府就見不著了,由收稅的人私分了事,以是說這是個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