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相互，有難同當，有福共享，親如一家……”信眾們大聲跟著吟誦，很多情麵不自禁的流下淚來。王賢就看到身邊的那老貨郎，已是泣不成聲了。他不由悄悄讚歎，怪不得白蓮教能頻頻在朝廷的摧毀下死灰複燃，本來有如許一份能撼動百姓心靈的信奉啊！

回到住處時，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端著飯碗坐在火盆旁，竟都有些食不下嚥。

從衙前街分開以後，王賢和吳為又到處轉悠一圈，發明這廣靈縣，竟真如世外桃源普通。人們的餬口談不上落拓，但彼其間毫無防備，皆以兄弟姐妹相稱，每家每戶的大門都敞開或虛掩著，彷彿並不擔憂有人會順手牽羊……那白蓮教義所言之‘不分相互，相親相愛’，竟如此逼真的閃現在兩人麵前。

“或是男，或是女，本來不二。都仗著，無生母，一氣天賦……”

“如何？”王賢瞥他一眼道：“你要置身事外？”

這信奉是那樣的驚世駭俗，哪怕是在幾百年後，也冇有真正實現，但卻又是那樣的令人神馳，就連王賢那來自幾百年後的靈魂，也不由被深深震驚。也就不難瞭解，這些飽受官府和劣紳培植的貧苦百姓，為何會如此的如癡如狂，就算明知飛蛾撲火，也在所不吝……

彷彿心有靈犀，顧小憐的目光也朝他這裡望了過來，待看清是他以後，俏臉一下子變得粉紅，彷彿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實在我們都清楚，明天廣靈縣之以是能優哉遊哉，扼險而守是一方麵。”王賢緩緩道：“但真正的啟事，恐怕還是朝廷內部的鬥爭而至，各方都在打本身的算盤，才讓他們得了這麼段好光陰。可你我最清楚，當今永樂大帝是甚麼樣的天子？豈能容他們清閒下去？”頓一下道：“並且我揣摩著，皇上之以是按兵不動，一來是擔憂有人趁兵亂取消證據，二來也是想等白蓮教吃光了搶來的糧食，內鬨自生再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