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神情一滯，悶哼道：“兩個笨伯。”

屋外頭，老爹終究趕到了，王賢從速迎出去。

“生了？”老爹劈臉問道。

“唉，管他呢，歸正已經是這成果了。”王賢認命道：“大不了我持續當我的司戶，比出去當官舒坦多了。”

侯家從老爺子到小孫子，十幾口都來了，就盼著侯氏生個長房長孫，一舉奠定在王家的位置，這下生了個女娃娃，竟比王家還要懊喪。還得王興業安撫他們，說來日方長，再戰江湖便是……

“算了，我給你出吧。”老爹一副‘你這個笨伯’的神情道：“人家兒子當司戶，老子跟著發大財，我倒好，還得補助你！”

“我那是說我本身，四老五十了另有啥前程？混不上去的話，還不如當個司吏舒舒坦坦。”老爹圓瞪著兩眼道：“但你不一樣，你本年才十七歲，如果就能當上典史的話，哪怕熬滿九年一升，四十歲也能當上知縣！如果吉星高照，說不定將來致仕前，還能當上知府！”老爹說著幾乎滴下口水道：“那樣咱王家十八代祖宗，都會笑醒的！”

王貴一想也是，朝王賢點點頭，也出來屋裡，看到老孃抱著重生的女兒，他撓撓頭，謹慎翼翼接過來，看著那小鼻子小眼小模樣，忍住掉下淚來。

“錢的話，我能夠向陸員外他們借，”王賢道：“幾千兩應當還是能接到的。”

“那是上頭又改主張了？”

退席時，王興業天然是上座，侯員外還想請王賢挨著他爹坐下，卻聽王賢小聲回絕道：“老侯，這是家宴，以長幼序。”見侯員外還不放心，他隻好彌補一句：“我不會活力的。”

王賢心說您現在都是朝廷命官了，這風俗還不改改？

“彆說知府，給個知縣我就換。”王賢不想搞砸了氛圍，也打個哈哈，引得世人笑成一片。

“爹……”王賢想說算了，但實在他本身也不甘心，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很多少錢？”

王賢和銀鈴卻很高興，銀鈴嚷著‘親親小侄女，姑姑來了！’便衝進屋去。王賢不能出來，用力拍著大哥的肩膀道：“想要兒子今後再生，閨女但是掌上明珠啊！”

上菜以後，侯員外便舉酒祝詞，先是慶祝王家弄瓦之喜，又表示新兒這丫頭看著喜相，必定會招來一幫弟弟的。第二杯酒，是感激王賢，幫他弄到了茶業商會副會長的頭銜。第三杯酒，則是慶祝王賢高升……

“生了。”

“恭喜老爺喜得令媛。”丫環笑道：“母女安然……”

好輕易有個拉近乾係的機遇，侯員外特地從杭州請來了大廚，購置了豐厚的酒菜。固然未能如願給王家添上長房長孫，仍然要好生慶賀一番，畢竟這也算個好的開首。

“撐死不過兩千兩銀子。”老爹口氣大得很：“你這大半年又賑災、又買糧，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吧？”

王貴卻渾身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生了！”

“爹……”王賢苦笑道：“這是你頭一個孫輩啊。”

說完見王家父子麵色有異，侯員外不由惴惴道：“明天不是有欽差宣旨，封賞功臣麼……”

“嗬嗬。”王賢勉強笑道：“還真是落下了。”

待外人走了，王興業脫下鞋，用力摳幾下腳丫子，悶聲道：“這事兒邪性。”

“有你這麼當司戶的麼？”老爹直翻白眼道：“我當時說，不該拿的錢一文也不要拿。但另有後半句……該你拿的錢，一文也不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