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采竄改更加狠惡了，口中喃喃自語不斷。

至此，佛像光彩流轉間，又再次迴歸之前的泥胎模樣。它雙目鮮明射出一對金光，將了塵和那女子推出主殿以外。

他看到河的絕頂，有一片汪洋非常的大海，無數河道會聚。那邊，有更加強大的存在，天空與海中有可駭的身軀在搏殺，亦有更大的魚在向著天空躍起。

了塵悵惘的雙目暴露一股思考的神采，不言不語。

如此光陰不知疇昔多久，了塵似凝固的眼睛俄然一動，隻因那水塘產生了竄改。

了塵麵露不平，如星空般的眸子鮮明迎上佛像，遙遙相對，說的毫不躊躇。

“那是魔。”

了塵說道此處，雙眼閃過一道亮光。

日月更替，它們還是這麼遊著，存亡輪轉，有的老死，有的重生，無外力打攪。

那是魚群，數百條小魚，在水塘中遊動，彷彿剛出世不久，而天空此時星鬥滿布。

“它們能夠挑選驚駭。”

隨後金光消逝，泥胎再無非常，此次卻像真正的泥胎，再無其他氣機。

佛像辯道。

了塵聲音現在已有了些許竄改。

“本心？網？”

“唯吾獨尊？”

那是一群魚，一群小魚。

“河，亦是網。”

“不，魚隻能是魚，它畢竟逃不脫網。”

了塵一觀之下，隻覺那隻手中似托了一方水塘，而那群魚便在此中遊著，自在安閒，無煩無惱。

佛像臉上那股奇特的笑更可怖了。

“你卻冇看到，那魚所乘之浪亦是我一念而生？”

“你卻冇看到，即便是龍也還是在我手中？”

冷酷的話落，第一次，了塵看到那佛像暴露一張古怪的笑容，卻比惡相更加可駭。

可它並冇有當即躍起，隻因它也曾見到冗長光陰有幾隻矗立獨行的魚兒向著星空躍起，可，驅逐它們的倒是比大魚更加可駭的鷹，另有網。

了塵似毫無所見，聲音漸漸規複了安靜。

“本心，就是假象，唯吾獨尊，纔是真。”

兩人互問互答，答的莫名，問的更莫名。

更何況，這佛像不知是能觀民氣，還是意有所指，竟然勾動了塵心中對徒弟的一道執念，讓貳心中生出一絲擺盪之意，焉能不怒。

“這便是順從本心的了局。”

此中雖有個彆大魚，卻也各自占有一方，相安無事。

它的身材越來越大，群鷹環伺，魚網越來越近，彷彿這河已經不能容下他，彷彿那鷹和網也再不能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