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樂心中暗道:我在山上也呆了七八天了。不曉得嫂嫂的身材病癒了冇有。有師叔祖幫她看病,必定是無礙的。哎呀,大事不好!健忘問師叔祖我甚麼時候能夠下山了!
這一天,徐小樂在三清閣體悟六合以後,吃了午餐,再去藏經閣找書消遣。偶然中發明瞭一本《神霄五雷玉書》,聽名字又是神霄,又是五雷,非常帶勁。那書的前麵講了一名道人遇仙的故事,也看得徐小樂津津有味。
徐小樂重重將書闔上,恨不得扔地上踩兩腳。他走出藏經閣,好不輕易才壓下心中邪火,真是再也不想來這裡看書了。
徐小樂來者不拒,但對於削髮當羽士還是敬謝不敏。他可捨不得分開嫂嫂,跑到這山上過一輩子。不過幾次閒談下來,羽士們說的那些傳說故事卻也令貳心動。有師叔祖孫玉峰這個活神仙的表率在,徐小樂也不敢全然否定那些看似怪誕不經的傳說。
徐小樂公然精力一陣,嚴厲道:“老監院放心,我必然好好練琴,好好體悟。”他撫動部下那張能與“大明第一琴”媲美的“望雲”,腦中又閃現入迷仙姐姐的一顰一笑。
穀香一愣,沉著了三分,細看徐小樂:若說是官宦人家,這惡棍調子實在有些不像;若說是紈絝後輩,身上的衣服、腳下的鞋子,也都平常得很……九成九是在虛張陣容!
她就嘲笑道:“我那裡曉得是你哪根蔥!”
徐小樂就像是捱了悶頭一棍,看看手裡冊頁另有厚厚一疊呢,應當是個很長的故事纔對呀。可他翻到前麵,滿是不著點墨的白紙,不由迷惑:文繁從略……莫非是作者嫌寫出來太煩,就“從略”了?這不上不下的,你嫌煩一開端就彆寫呀!
徐小樂盤算了主張,便在早晨學琴的時候將下山之事與何守陽說了。何守陽天然不樂意徐小樂這麼歸去,諸多挽留,見徐小樂心誌已定,方纔無法道:“我本想將梅羹三十六勢的精華傳於你,何如你急著要走?”
何守陽聽了非常欣喜,又叫徐小樂彈了一遍《豹隱操》,指導道:“你悟性好,記性也好,這曲子已經彈得不錯了。可這並不是你的曲子。”
徐小樂就說:“我歸去以後也會儘力練琴的,你就放心好了。”他頓了頓又道:“老監院,我固然看起來大咧咧不通禮數,也冇叫你師父,但是對你還是極其敬佩的,今後我會常來山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