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煊想著就內心難受，一扭頭看到陳明遠還在中間，冇好氣道：“還杵著乾嗎？叫上幾個嗓門大的，跟我去衙門！”

他轉念一想，如果真的叫人歪曲了長春堂，他本身必定是半點好處都冇有了。現在當家的長房嬸孃是個凶暴角色，連帶她麵上無光，本身這輩子都彆想再從族裡分到好差事。

燕仲卿恨得又衝要過來打他，被捕快夾住了兩臂，隻好破口痛罵：“你、你、你這黑心腸的小人！你血口噴人！你草菅性命！”

顧煊張口就問：“人都走了吧？冇事了吧？”

錢大通本來不是個軟心腸的人。真要有菩薩心腸，那裡還能吃得下公門這碗飯？不過他客歲連著短命了兩個兒子，現在膝下就隻要一個三歲的小兒，整日裡當寶貝似的養著，不由憐憫起燕仲卿來了。

他正想著，顧煊和李西牆一前一後就出去了。

魯藥師見徐小樂手裡拿了個研墨時滴水的水滴，正要往外跑，奇特道：“小樂，你去哪兒？”

徐小樂頭也不回：“縣衙！”說罷就追了疇昔。

“小樂去縣衙乾嗎？”李西牆問道：“他們把他抓走了？”

燕仲卿當場就哭著撲了上去，緊緊抓住錢大通的手臂：“差爺！我兒叫他家賣的劣藥害死了！我已經短命了七個兒子，就連這個都保不住了哇！差爺，你要替我做主啊！”

錢大通略顯難堪，抹了一把鬍子：“冇死你們鬨騰甚麼！”

中間幾個學徒伴計也紛繁道：“生不入公門，他還巴巴往裡跑。”

傳聞孩子冇死，顧煊和李西牆都鬆了口氣。隻要冇把死人扔在店裡，以後隨便如何都能找些由頭推委潔淨。

顧煊伸動手哎了兩聲，看看店裡一團混亂，重重甩了甩袖子，斥道：“這還做不做買賣了！該乾甚麼乾甚麼去！”

徐小樂還要再說，魯藥師已經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聲道：“先叫他們走了再說。”

錢大通大怒：“甚麼亂七八糟的！一併抬走，抬走！聽候縣尊大老爺發落！”他把人都帶走了，對顧家也算有了交代。

徐小樂卻鐵了心。昔日的輕浮跳脫全然不見，沉聲正氣像個老學究似的，負手而立：“底子不是藥的事，是治錯了。”

魯藥師也悄悄按了按徐小樂的肩膀，表示他不要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