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士抬頭淺笑,伸手接過金子,傲然不語。
這清臒羽士聞言一看,本來是幾位白衣勝雪的少年學子,他麵色一改,麵臉堆笑,一揮衣衿端莊問道:“敢問哪位算卦?”
學子當中,姓肖的師兄趕緊扣問身邊的一個男人,“這位大哥,叨教這是甚麼陣仗?”
可他卻毫不泄氣,見到路人便追上前去,膠葛不已,“小兄弟,算卦,姻緣安然,家事國事皆可算。”直到把人嚇跑還不罷休,“誒,彆走啊,算一卦,不靈不要錢。”
“恰是,你們就是來吃瓜的,誰能吃上,誰就是歸一門弟子啦!”說完歸塵子再不顧世人如何驚奇,大袖一揮,向著方纔車隊的方向,揚塵而去!
驀地,那歸塵子將卦幡拋在一邊,便欲扶風而去,一旁的眾學子趕快叫住他,“教員,我等此次考覈題目是甚麼?”
就在心灰意冷,要早早收攤之時,路邊俄然傳來一聲,“老先生,算一卦!”
世人當中走出一名風采翩翩,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少年郎,拱拱手便道:“老先生,你且算算我,隨便說中一條,我便算你贏。”
“你彆管我如何得知,我曉得你姓肖,來自東洲,世家後輩,父母雙全,卻無兄弟姐妹……”
其間隻留下從未見過此等景象的學子,麵麵相覷。
羽士欣然受她一禮,一改方纔的風塵氣,悠然道:“久聞青龍書院的卿思才貌雙全,現在一見公然名副實在,哈哈哈。”
呼喊半天,卻無一人上前找他問卦,不為彆的,隻因他一卦便要收取百兩黃金。
……
這幾人恰是剛到鑄神島的青龍書院學子,路程倉促,來有間堆棧下榻,便見門外有一奇特的道人,幾位少年年青氣盛便想試他一試,若算得準,這百兩黃金不在話下,如算不準,隻怕免不了一頓打。
“咦,奇了,你如何得知。”
肖師兄本名肖不凡,出身東洲朱門,為人豪放豁達,在一眾師弟師妹中人氣頗高,此時他深思半晌,搖了點頭,默不出聲。
此中年紀最小的一名師妹問道:“肖師兄,卿思師姐,不知你們可知這吃瓜,吃的是甚麼瓜?”
羽士見這步地,也不膽怯,張口便道:“你姓肖。”
一行人中有不平者,紛繁上前問卦,可都被這羽士一一答對,真是令人歎奇生畏。
“小兄弟,看你這穿戴,新來的吧?你有所不知,本日是鑄神島天字號的焚天號托付之期啊,車輦當中便是焚天號仆人,傳聞來頭極大。”這粗布麻衣的男人卻極其熱忱,句句照實相告,言語當中透入迷馳之情,說罷擺擺手,“走吧,去瞧瞧,交船之時供奉六合,祭奠海神,風趣得緊,何況這焚天號是鑄神島這些年以來最大的艦船,隻怕更是非同平常。”
堆棧門前,一中年羽士手執卦幡,嘴裡唸唸有詞,“算卦,算卦,五行陰陽,十卦九零,不靈不要錢。”
世人不知所雲,儘皆鬨堂大笑,唯有為首一女子麵色凝神,俄然想到甚麼,她邁出一步,行了個大禮,“青龍學院弟子卿思,拜見歸塵子教員!”
羽士原名歸塵子,是歸一門玉虛峰之主,此次便是青龍學院一眾學子的接惹人。
世人麵色或詫異,或不解,萬般情感,實在出色。
還未說完,那少年郎便拱手作揖,從懷中取出一大錠金子,“先生真是怪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