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和盧植倉猝攤開輿圖,李瑋的手由壺關劃了一條弧線,重重地點到邯鄲城上,“五百裡奔襲,一擊而中。”
天子一想,也對,如果兵變了,有鎮北將軍府,三輔守軍,長安北軍,另有黃河這道天然樊籬,應當不會出甚麼大事,但他們假定都聽本身的調遣,那可就不一樣了。
===
天子金口一開,朝堂上頓時一片稱道之聲,大臣們歡天喜地,好象兵變已平一樣。
“陛下不但不殺蟻賊,還給了他們地盤,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感激還來不及,那裡會兵變?”李瑋安撫道,“陛下,這二十萬屯田兵如果調教好了,不但能夠拱衛京師,還能夠隨時聽候陛下的調遣。陛下,這但是二十萬屯田兵啦。”
何顒沉吟不語。
司徒許相隨即奏道:“陛下,太尉大人所言,大為不當。”
皇甫嵩忍不住笑了起來。
===
看著李瑋拜彆的身影,盧植就在迷惑,這個李瑋如何一向都冇提鹽鐵的事,莫非,李弘已經放棄了?
“我去了,大將軍忙,說過幾天見我。”
“見到了。”何風笑道,“這小子,做了將軍後,一下子發了,胖的我都不敢認了。”
“你冇有說得太著陳跡吧?”李瑋把穩地問道。
他目視站在本身身後的小黃門蹇碩。蹇碩會心,走近一步,低聲說道:“陛下,李將軍此次捅的馬蜂窩太大了,朝中大臣這是在借刀殺人啊。”
許相稱即奏道:“陛下,行鎮北將軍乃當世戰無不堪的虎將,戔戔蟻賊,豈是他的敵手?當初蟻賊張牛角幾十萬雄師,橫掃幽冀兩州,無人可擋,但最後還不是被他一口一口吃掉了。臣奏請陛下,再遣行鎮北將軍為鎮北將軍,督幽、冀、並、河東、河內三州兩郡之兵事,統轄平叛禦邊之大任。”
幷州自本年鮮卑人入侵,蟻賊猖獗以來,情勢非常嚴峻,如果不是陛下及時在幷州組建行鎮北將軍部鎮守北疆,估計幷州早已臉孔全非了。目前,李將軍雖竭儘儘力,保住了大半個幷州,緊緊拱衛了京師,但情勢並冇有產生底子好轉,特彆是百萬流民的湧入,更是一個一觸即發的禍害。
崔烈感慨地說道:“仲淵,要想重開鹽鐵,很難啦。我已經對陛下說了,如果他同意重開鹽鐵,我情願承擔違背祖製之罪,引咎請辭。但現在的題目不在於陛下,而在於三公府啊,司徒大人和司空大人果斷反對,以是……”
考慮到冀州和幽州的局麵,要求強行征調行鎮北將軍部兵馬當即開赴冀州疆場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多大臣感覺,重開鹽鐵的建議是李弘在幷州主持屯田後想出來的主張,把洛陽搞得雞犬不寧,朝野高低爭辯不休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如果把他調出了幷州,或許這重開鹽鐵的爭辯也就煙消雲散了。
現在護匈奴中郎將鮮於輔在虎澤征討匈奴屠大家,討虜中郎將徐榮率部在雁門關一帶抵抗鮮卑人,而討逆中郎將麴義正幸虧河東,剿殺白波蟻賊的重擔能夠交給他,那麼,行鎮北將軍部的其他兵馬呢?幷州的蟻賊已接受撫屯田了,有飯吃有地種還造甚麼反?莫非當真需求幾萬雄師坐鎮晉陽關照蟻賊屯田嗎?
皇甫嵩說,行鎮北將軍部整軍以後,有七萬雄師,但現在已經分兵三萬鐵騎,另有一萬鐵騎目前在西河郡剿殺白波蟻賊。目前,晉陽龍山大營隻剩下一萬鐵騎,兩萬步兵。以三萬兵馬威懾彈壓幷州幾十萬蟻賊,本身就勢單力薄,如果再行征調,行鎮北將軍部就是一個空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