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惱羞成怒。“滾!我有那麼急色嗎?”
胡應回身看了一眼女兒。“成光,雖不是梁嘯親身下的手,卻和他有關。我胡家身為廣陵大族,兒子死了,總不能聽憑凶手清閒。不管他有冇有和那賤婢同謀,他都必須死。”
胡應點了點頭。“也罷,論技藝,馮君的確算得上俊彥。若能將此事辦好,我必然不會虐待你,馮君繁華可期,切莫自誤。”
“你姊那也叫和順?”梁嘯冇好氣的說道。他眸子一轉,俄然想起了老孃提起過的梁蚡、梁娥父女。“唉,牛兒,我問你件事,你還記得客歲這個時候,我們家住過一對姓梁的父女嗎?父親叫梁蚡,女兒叫梁娥。”
就在梁嘯猜疑的時候,百無聊賴的荼牛兒喊了一聲:“阿嘯,我去放個水。”
“不曉得。他們又冇住我們家,你又不肯把梁蛾讓給我,我體貼他們乾甚麼。”荼牛兒遺憾的咂咂嘴。”實在,我和梁蛾真蠻班配的,隻是梁蚡太勢利了,一開口就是幾十萬的彩禮,嘖嘖。”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前麵轉了出來,看著馮疾消逝在門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阿翁,阿兄的死,真和梁嘯有關麼?”
兩人一邊閒談著,一邊向城西走去。
“跟蹤?”荼牛兒來了精力,擼起了袖子。“會有人跟蹤嗎?會不會有架打,我這幾個月每天被我徒弟揍,也該我揍揍彆人了。”
“仆人翁,人多眼雜,萬一哪個口風不緊,泄漏出來,怕是不妙。疾自承擔此事,就算是桓遠、鐘離期同來,也讓他們有來無回。”
-
……
“謹慎行得萬年船……”
“多謝仆人翁。”馮疾再施一禮,回身去了。
胡來的父親胡應負手站在廊下,看著躬身而立的馮疾,神采陰沉,眼神不善。
“你還真美意義,冇你大的也打。”梁嘯毫不包涵的鄙夷道。
“你懂個屁。我這是在看有冇有人跟蹤我們。”
他們分開以後,水麵悄悄一陣閒逛,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冒了出來,“呸”的一聲吐出含在嘴裡的蘆管,罵了一聲:“兩個小殺才,那裡不好尿,偏在老子頭上尿。尿就尿吧,還捅老子的屁股。唉喲喂,痔瘡都捅破了,疼死老子了。”
-
遵循李蓉清說的方位,梁嘯找到了李雲明的墳。這隻是一座簡樸的土墳,墳前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幾個篆字。梁嘯手裡冇有火把,隻能靠手摸。他摸了一會,感覺有些不對。他摸到了雲和明兩個字,但應當是李的阿誰字卻有些古怪,上麵彷彿多了一筆,變成了季字。
“隻是如許一來,我家怕是要獲咎淮南王了。”
荼牛兒再次撇了撇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胡應的語氣軟了些。“有掌控嗎,要不要安排人幫你忙,以策萬全?”
荼牛兒一臉的無所謂。“哪有人?連鬼都冇有一個。阿嘯,我感覺你現在越來越怯懦了。”
冇等梁嘯說完,荼牛兒邁開大步,衝下了山坡,站在池邊,解開褲子,“嘩嘩嘩”的尿了起來。梁嘯很無語,隻得跟了疇昔,也解開褲子放了一泡。尿完以後,梁嘯冇有走,又折下一根蘆葦,試了試水深。
兩人一邊不著邊沿地扯著閒話,一邊轉到了金匱山。在金匱山呆到入夜,這才啟程趕往吳王池。梁嘯很謹慎,如臨大敵,的確有點神顛末敏,惹得荼牛兒又一次又一次的撇嘴以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