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端木氏皆知,兩國之間必有一場決鬥,這是兩姓人的宿命。
尚書令柳是如躬下身,壓抑著心中的衝動,強作平靜道:“楚南將軍歐祿海送來急報,月中,鄞陽皇城行了國葬,端木瀾俄然暴斃,太子端木玉已即位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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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中年眨了眨眼,抬開端彷彿在極力想著甚麼,好半晌纔回道:“二爺,你這劍法過分精美,安北實在不能儘悟。若要我評,隻能說差了些厚重,多了些靈動。實戰相敵,勝負難料。”
“唉!”端王痛心疾首感喟一聲,乃道,“此事倒不急於一時,待皇上龍體病癒了,讓皇上親身定奪罷。唉,承燦...”幾位親王世子中,他夙來最看重的便是夏承燦,知他犯此大錯,實在既痛且惜。
禿頂老者“滋”地嘬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嘿,我家伢子先前便在厥國鄞陽城的一間酒樓做跑堂伴計,往年都是臨了年關才返來一次的,不想明天卻俄然回了家。說是大華的羽士闖進了皇宮,殺了他們的天子。厥國的甲兵滿大街地找人,酒樓掌櫃擔憂官府遷怒在鄞陽的大華人,便給他結了人為,讓他趕了返來。”
隻要厥國,各代君主皆苦心孤詣,畢生之誌都是引兵殺向北方,奪回落空的故鄉。是以,大華真正的夙敵隻要一個,那便是厥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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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安北,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靈動不足,厚重不敷是真,勝負難料倒是假。擒龍如何比得過摘星?”安如慶向院中的涼亭行去,一邊轉頭謂安北道。
“甚麼事?”端王挑眉問道。他有預感,柳是如要奏的毫不是甚麼功德。
出招劍走浪,影形人走靈。
“不錯,這等高人手腕可不得了,平常的兵卒那自不在話下,既能活著出了皇城,多數便冇事罷!”一個精乾青年大聲言道,臉上儘是敬佩之意,“可惜不能曉得高人的道號,不然,我熊三霸說甚麼也要拜他為師,學他那一身好本領!”
“你傳聞了麼?前些天,我們大華一個白髮老道,一人一劍殺到了厥國鄞陽皇城中,把他們的天子端木瀾殺了!”茶肆中,一個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謂同桌的三人道。
沙陀、冼馬及雪國雖與大華並不和睦,卻也不至於到非顛覆對方不成的境地,總另有迴旋的餘地,與厥國全然分歧。
行商打扮的男人見有人搭話,興趣頗高,答道:“兄弟是楚南來都城做買賣的,顛末庇南時,路上聽同業的米商說了這事,也不知得真假。但既然有了這個說法,想來不會是冇出處的。”
“貫去如流星!”
“老王爺,贄王殿下被厥國伏擊而薨乃是不爭之實,承燦世子喪父心傷之下,行事不免有些過火,還望寬宥措置!”柳是如跪伏在地,為夏承燦討情。
“頂了天的大動靜!”安北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站了起來,低聲道,“前幾日,厥國天子端木瀾,竟被一個大華老羽士殺了!”
“好!好!”端王磋磨著雙掌,臉上描述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端木玉剛即帝位,必然先安定根底,短時內毫不會用兵了,大華總算...總算得了個喘氣之機。”他重重舒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又輕聲歎道,“青玄,總算你不負我大中原氏!”
二人在石桌旁坐下,安如慶在備好的銅盤裡淨好了手,乃問道:“你來得這麼早,但是南邊傳來了甚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