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劍法”不想用,“貴柔小擒拿”又不甚熟稔,數次以掌力接招後均被反震之力扯得胸口扯破般疼痛。他的肺脈已被“乾照經”重創,強利用力與“純陽無極功”相激,實在是避無可避的飲鴆之選。
“呔,公然是好酒哇,入口熱辣,回味綿長。”五斤的酒罈子,一口氣乾完了。
張遂光出招極快,左手握指成爪來扣梅遠塵右肩胛,右手手掌微收就要來捏他左手腕,腳下前膝弓起踢向他胯下,後腳微屈蓄力待發......
梅遠塵撫了撫手中金牌,低聲回道:“這是我寄父的親王手令,天下隻要兩塊,皇上一塊我一塊。”
徐簌野看看張遂光,又看看梅遠塵,前後一想,已猜到了大抵。
懸月大師圓寂後,摘星閣新出妙手榜,張遂光列天下第三,僅次於易麒麟和徐嘯依。
而他的武功正如他的酒品——乾脆、陽剛、悍猛、後勁。
餘光瞥見另一邊戰況,貳心下一狠
“哈哈,徐二,你莫要多想了。你嘛,我們本無過節,且你也挺對我的脾氣,我何必殺你?”張遂光猜到他想說甚麼,笑著打住道,“至於他,嗬嗬,便是天王老子來了,我本日也要殺!”
他話剛說完,梅遠塵便拉住了他袖口,正色道:“二公子,本日你不顧性命保護鄙人,遠塵萬分感激。但我與他有滔天血仇,徹夜不死不休,二公子切莫插手。此人武功極高,若累你有甚麼不測,我死有不甘。”
“簌野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徹夜隻好捨命相陪了。”
梅遠塵雙臂輕抖,嘴角輕顫,顯是在死力忍著傷痛,然,唇邊、鼻孔卻在止不住地流出血水。
的確,徐家雖是鹽幫的絆腳石,但張遂光對徐簌野還是很有好感的,若非他蠻插一腳,這事本就跟他毫無乾係。他若想走,張遂光倒真不想攔。然,他跟梅遠塵之間,那是不
是了,都說“品德如酒品”。張遂光的武功或許不是江湖中最好的,但其酒品,見地過的人還真是無人不平。
“如何?我先抵住他們,你本身尋個機宜逃命去。”
情急之間,他並未決計壓住聲線,是以,這話不但梅遠塵聽到了,鹽幫十四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一腿對雙臂。
“快跑!”徐簌野認定這是個極好的機遇,急謂梅遠塵道,“趁他喝酒,快走啊!”
聽了梅遠塵的話,徐簌野麵色一緊,滿臉莊嚴,問道:“敢問此是何物?”
“我們三個打一場,能不能活,看你二人的本領。”
“但教我受他一擊,步法必立時緩下,以他的技藝,眨眼等閒可施發殺招,我如何還能避?”
見他並不承諾本身,徐簌野煩躁了起來,罵道:“你便死罷!我承諾易女人來救你,現在是你本身不走,死了也跟我無關!渾人!”
半息之間,梅遠塵斜身、沉肩、抬手、頂肘,將三處狠手一一化解。然,還未等他穩住身形,張遂光一個連環旋風踢殺到,避之已不及。
四目相對,眼熟寒意。
“嘭!”
右肩胛、左手腕、胯下肆意一處中招,對梅遠塵而言都能夠是身故的前兆。
跟這兩人打一場,可比以九殿殺手的名義接單殺人要風趣很多。
這會兒他以錯骨手、金剛掌相攻,脫手淩厲直接,守勢迅捷狠辣,後招竄改無窮,若非梅遠塵有保命神技傍身,已不知死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