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素心宮的人？”恨塵凡俄然展開眼看向雲曉漾，正色問道。

恨塵凡這時醒來，她倒並不訝異，她奇特的是，何故恨塵凡一醒來就問本身是不是素心宮的人。

有賊人在天子腳下暗動，他這個宮禁首官那裡坐得住？

真武觀的鎮痛藥有麻痹、催眠之用，恨塵凡本來疼得滿身冒汗，服了藥後不久便失了知覺。然，此時已過了一個多時候，藥效漸弱，傷處的痛苦越來越激烈，她也就醒了過來。

“殺父之仇不成不報，不成不報！”

“若我行事再慎微些，或許便能發覺贇王府、趙賊的異動，便可早些向王爺示警，便不至於讓王爺殉難，不至於累了劍庭、旭寬、檮杌徒弟、獬豸徒弟、渾敦徒弟... ...重明徒弟和一眾王府親兵丟了性命。”

得知她不是海棠，她實在是有些竊喜的。人皆有私，哪個女子會情願與人共一個情郎？

這四月來，他馬不斷蹄地繁忙著，恨不得事必躬親，諸事查驗個妥妥鐺鐺。日子一久，身形也就萎頹了，腰間的老傷又來作怪。

“士為知己者死”，他情願為夏牧朝而死，卻再冇有機遇了，隻得報效在夏承炫身上。

“大華的江山亦毫不容有失，不容有失！”

褚忠翻開信一看，臉麵瞬時煞白了，倉猝領人叫開了夏承漪的寢居。

寅時，府兵正巡查間，門外俄然丟出去一個木盒物事，撿起一看，內裡倒是一封手劄，府兵忙將此信呈給了褚忠。

存亡尚且難料，遑論繁華？

“此事必須立即報知皇上。走，我們去找皇上！”杜翀收好信，還給了褚忠，輕聲道。

為了這事，杜翀已經近旬日未曾歇足三個時候了。

... ...

內事府在皇宮核心，夏承炫不想杜翀每日趁早、趕晚，便令人在內事府的執事堂給他清算出了一處小宅院，把他妻兒都接了疇昔。

一來是恨塵凡的內功根底不錯，身材根柢也強，二來雲曉漾對本身的醫術有信心。

幸虧皇宮有核心、內圍和內苑三層，核心離著內苑尚隔著九道防衛，皇上既說了特事特辦，殿下一群大臣也就不好再多說了。畢竟，厥國死士襲殺大華重宦之事還曆曆在目，假如有人故伎重施拿了杜翀的家眷，迫他做些不得已的事，也不是不成能。

想了一宿，他也未能想出一個分身之策。

上月尾，夏牧舟呈報：執金衛府在都城查到了厥國死士活動的陳跡，然，不久便又失了他們的行跡，恐對朝廷倒黴。

數月來，不但杜翀廢寢忘食，夏承炫又何嘗不是殫精竭慮？

“皇上，杜翀杜大人和褚公公在殿外求見。”執勤的老寺人委著身子，悄悄走過來通報。

國仇家恨、國事家事，哪一樣不要他操心、策劃？

恨塵凡的傷遠比雲曉漾說的嚴峻，她是怕梅遠塵擔憂，才用心說得輕巧，不過，此傷無礙性命倒是真的。

何況另有北邊的雪國、南邊的厥國和冼馬... ...

“甚麼？”杜翀看完信後，神采大變，急問道，“公主現在如何樣？”

剛纔她雖躺在床上，卻模糊聽得有人喚“雲堂主”，又模糊聽人說“素心宮”甚麼的，一番遐想便猜到了一些由來，是以，醒來第一句話便是確認她的身份。

都說“人逢喪事精力爽”，杜翀升任正二品的領內事大臣後神采卻日漸蕉萃，頭上也有了清楚可見的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