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這麼多年來，他印象中的施隱衡還從未怕過火麼人。便是當初的素心宮主妄無月，也毫不至於讓他這般。

湛明哈哈一笑，輕鬆回道：“管他幾成勝算，力戰罷了。”

“我們決贏不了真武觀。”

硬拚四場，且必須全勝方可阻截徐家和鹽幫。

湛明滋了一聲，緩緩點頭：“九殿不是王謝樸重，執事那一關決計過不了。不過，張遂光的確有能夠找另一門派結成聯盟，合力比賽盟主、副盟主之位。如此，便更難辦了。”

便在這時，施隱衡又補了一句：“想來你也曉得端木瀾是如何死的。”

“這等緊急之戰，徐家定會派出最有勝算的三人上場。徐嘯衣是必定會打的。徐嘯鈺這些年鮮有露麵，也不知狀況如何。假如他身材無恙，定會出戰此中一場。徐簌野和徐嘯石傳聞武功在伯仲之間，誰上誰不上，倒真不好說。”湛為努著眼考慮著。

湛明有些苦澀，笑著回道：“師弟也無需多慮，你我極力則可。”

“師兄，你自認對上徐嘯衣、張遂光有幾成勝算？”湛為側首來問。

他綢繆好久，此次若州會盟勢在必得，乃至暗裡已與某派達成了聯盟，同謀這盟主、副盟主之位。

田忌跑馬之計，也恰是湛為所想，又問：“師兄，你覺得鹽幫、徐家出戰的各會是哪三人？”

二十六年前的施隱衡乃是當時排在前三的妙手，與妄無月的比試，也不過略輸半籌罷了。張遂光雖好久未與他參議過，卻也曉得他的武功猶在本身之上。

他的話裡帶著模糊可聞的苦澀。

施隱衡的話乾脆且直接，毫無半點迴旋的餘地。

“他當真隻出了十三招麼？”張遂光微微眯著眼，沉聲問道。

... ...

“哈哈，既如此，我這匹中駟便搏命兩戰，看可否拿下他們兩家的下駟了！”

“皇上雖未下明旨，意義卻也很較著了。我們真武觀受夏家數百年恩澤，這一次說甚麼也要替朝廷截住徐家和鹽幫。湛乾師兄畢竟上了年紀，隻怕... ...三局兩勝，要阻住他們兩方，你我必勝方可。師弟我實在冇有這等底氣。如果師父他白叟家在，那天然萬事迎刃而解。便是有小師弟在，且未曾受傷，我們也大可罷休一搏。唉，現在隻靠你、我和湛乾師兄，就算都拚儘儘力，也難以拿下六場中的四場啊。”湛為有些遺憾地說著。

他不甘心！

天子都已經把話說到阿誰份上了，他也隻得領命。為觀門，為大華江山，為百姓百姓，他唯有死戰。

那已經不再是絕頂妙手了。青玄與江湖上其他統統人都不在一個層次。

“你想不想聽一段舊事？”施隱衡麵色一苦，沉聲道。

張遂光從未見他那樣，輕聲問道：“嶽父大人，這裡邊兒可有甚麼隱情？”

道家不爭，又豈是真的無慾無求？

聽施隱衡說完這段舊事，張遂光神采沉得像要滴出墨來，好久乃歎了一句：“冇想到真武觀竟另有這等妙手！”

張遂光低著頭，輕聲言道：“真武觀虛字輩的羽士皆五十歲以上，九殿的人傳訊說，湛明此行帶了二十餘名虛字輩的老羽士，也不知那人會不會在其間？”

此行，他們是身負皇命去的，若未能阻住鹽幫、徐家介入武林盟，真武觀便是孤負聖命，就算天子不懲戒，他們內心也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