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幾步衝過了他身邊,當即回身返來,忙道:“鄙人姓段名譽,乃是大理人氏”。
段譽奔出幾步,走得急了,足下一個踉蹌,幾乎顛仆,乘勢向左斜出半步,這才站穩,這一下剛好踏了“淩波微步”中的步子。他偶然踏了這一步,卻搶了前去,當即心中一動,發揮“淩波微步”而行,緊追在那大漢身後。
那大漢笑道:“兄台倒還復甦得很,數量算得明白。”
那大漢邁開大步,越走越快,瞬息間便遠遠趕在虛竹與段譽之前,但隻要稍緩得幾口氣,身後兩人便即追了上來。那大漢斜眼相睨,見段譽身形蕭灑,如同庭除漫步普通,法度中渾冇半分霸氣,心下悄悄佩服。再看虛竹,卻見他手裡抱著個女人,身形確穩如泰山輕鬆適意,且歩法還是緩慢,好像手上無人一樣,不由心中更是佩服。
段譽聽到喬峰說那慕容複“麵貌俊雅”,不由又想起了王語嫣,聽到喬峰這個客觀人物對其的描述,心中更是沉了幾分。
段譽笑道:“我們三人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要分出勝負,隻怕很不輕易。如許喝將下去,隻弟身邊的酒錢卻不敷了”。伸手杯中,取出一個繡花荷包來,往桌上一擲,隻聽得嗒的一聲輕響,明顯荷包中冇什麽金銀。他被鳩摩智從大理擒來,身邊冇照顧財物,這隻繡花荷包纏了金絲銀線,一眼便知是寶貴之物,但囊中羞怯,卻也是一望而知。
喬峰道:“恰是鄙人”。隨即又謙遜道:“江湖上的一點薄名罷了,虛竹子兄弟不必掛在齒間”!段譽倒是不知“北喬峰”的威名,但聽虛竹那般說,想來定是武林中大馳名的人物,不由道:“小弟久居大理,初來江南,便能結識喬兄如許的一名豪傑人物,實是大幸”!
虛竹見喬峰停下來時,便也緊跟著停下,待段譽道了姓名,跟著道:“鄙人虛竹子,是河南鄭州人氏,不過與段兄倒是在大理瞭解的”。隨後又問道:“兄台剛纔自報姓名,乃是姓喬名峰,莫不是武林中威名哄傳的‘北喬峰’”?
喬峰聽後,又驚又喜,說道:“段兄,你此人非常直率,我平生從所未遇”!隨後又轉過甚來向虛竹道:“另有這位虛竹子兄弟,更是豪放之至,與我脾氣甚投,我們三人一見仍舊,不如便結義金蘭拜為同性兄弟如何”?段譽喜道:“小弟求之不得”。虛竹則笑道:“此意甚好”!三人當即敘了年事,喬峰此時整三十歲,虛竹二十二歲,而段譽此時卻纔十九歲,按春秋排下來天然是喬峰為大哥,虛竹為二哥,段譽為小弟了。三人排了春秋大小,當下便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起家後“大哥、二哥、三弟”的相互叫了一回,均是非常歡暢。
但固然他二人海量,卻也是比不得本身如許的喝法的,不由深思道:“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勝無敗。虛竹大哥與這男人雖是海量,但喝酒過分量了,也未免有傷身材!”是以將手中的這一碗酒喝儘,便道:“虛竹大哥,這位仁兄,我們三個每人都已喝了四十碗了吧”?
喬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後輩,難怪,難怪。段兄,你到江南來有何貴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