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踏上幾步,朗聲說道:“蕭峰,本日中原群雄要殺你報仇,由我先來動手”。蕭峰道:“你要找我報仇,是因為我殺了姑蘇慕容家哪一小我嗎”?慕容複無言可對,隻道:“你和我齊名已久,本日要分個高低。”
蕭峰搖了點頭,道:“蕭某在聚賢莊上殺傷多人,雖說是迫不得已,侵占保命,畢竟傷亡己成。外間既有人要找蕭峰報仇,蕭某如何能縮身閃躲。但如加以抗禦,又須殺傷性命,該當如何,還請大師指導明路”。
玄慈道:“我知你心存慈念,憑此一念,便可多造功德”。蕭峰道:“弟子不敢求多造功德,隻盼少作罪業”。玄慈道:“我們學武之人,心中常存少作罪業的一念,便是功德”。蕭峰道:“多謝大師教誨。這就告彆”。向眾僧團團躬身施禮,回身出外。段譽跟了出去。
丁春秋為蕭峰數掌擊退,大感臉孔無光,而本身的各種絕技並未得施,當下縱身而前,打個哈哈,道:“姓蕭的,老夫看你年青,剛纔讓你三招,這第四招卻不能讓了。”
蕭峰於三招之間,逼退了當世三大妙手,豪氣勃發,大聲道:“拿酒來!”一名契丹軍人從死馬背上解下一隻大皮袋,快步走近,雙手奉上。蕭峰拔下皮袋塞子,將皮袋高舉過頂,微微傾側,一股白酒激瀉而下。他仰開端來,咕嘟咕嘟地狂喝不已。皮袋裝滿酒水,少說也有二十來斤,但蕭峰一口氣不斷,將一袋白酒喝得涓滴無存。他肚子微微脹起,神采卻黑黝黝的一如平時,毫無酒意。群雄相顧失容之際,蕭峰右手一揮,餘下十七名契丹軍人各持一隻大皮袋,奔到身前。
遊坦之上前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姓蕭的,我們本日便來作個了斷”。
蕭峰向十八名軍人說道:“眾位兄弟,這位大理段公子,是我的結義兄弟。本日我們陷身重圍當中,寡不敵眾,已勢難脫身。”他剛纔和慕容複等各較一招,雖占了上風,卻已試出這三大妙手每一個都身負絕技,三人聯手,本身便非其敵,何況彆的虎視眈眈、環伺在側的,又有千百名豪傑。他拉著段譽之手,說道:“兄弟,你我存亡與共,不枉告終義一場,死也罷,活也罷,大師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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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慈淡淡隧道:“老衲當年做了這件大錯事,早已甘心就死。[燃^文^書庫][]蕭施主,請你上來一掌打死我吧。為你爹孃報仇,是人子應有之義。老衲未能儘早明言,乃至有多報酬此送命。眾位師兄弟,蕭峰殺我,乃是結束一段因果,既有此因,便有此果。任誰不得伸一指侵犯於他”!垂手低眉,挺胸而前,隻待蕭峰動手。
蕭峰身子微側,避開慕容複的掌力,大喝一聲,猶似半空響了個轟隆,左拳向遊坦之擊出。他身材魁偉,比遊坦之足足高了一個頭,這一拳打出,正對準了他麵門。遊坦之對他本存懼意,聽到這一聲大喝好像雷震,更加心驚。蕭峰這一拳來得好快,掌擊丁春秋,斜劈慕容複,拳打遊坦之,雖說有先後之分,但三招接連而施,快如電閃,遊坦之待要抵擋,拳力已及麵門,總算他勤練《神足經》後,體內自但是然地生出反應,腦袋向後急仰,兩個空心筋鬥向後翻出,這纔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了這千鈞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