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背抵一棵巨樹,右臂衣裳也給撕下瑣細,幾塊獸皮條下子暴露雪嫩玉臂,鮮血正從又深又長的創口淋漓灑落,狼藉的鴉色長髮遮住慘白的臉,清豔的臉頰也劃破好幾道血痕,她胸前獸衣鼓鼓撐起,想必她最危急之時,也冇有捨得將幼豹捨出喂這幾頭棘虎,而是藏在懷裡貼身庇護。
剛纔一場殘殺過後,這些凶獸廝殺也都是強弩之末。
固然半片身子的血肉給咬得恍惚,暴露可怖深能見骨的創口,但威風凜冽還是,透漏凶煞刁悍到極致的氣味;那對青碧色的狼眼,更是有著懾民氣魂的凶煞之焰透出。
***********************
這幾頭荒獸固然相互警戒,但冇有廝殺到一起。
神狼烏金鑄就似的狼軀,流淌瑩瑩、金屬質地的光芒,立足站在溪穀的巨石之上。
陳尋旋身上前補刀,自上而往怒劈,立即將這頭棘虎的鐵頭劈成兩半,而白的腦汁與紅的虎血冇有噴出,就在半空凝起赤色冰渣灑落,那九幽蠻煞彷彿九幽寒獄噴湧而去。
見神狼雙眼血光凶焰的衝這邊看來,陳尋嚇得駭然心跳,未曾想這頭惡狼的靈覺如此靈敏,他在千米以外收斂住氣味,還能叫這頭惡狼發覺。
陳尋趕回到他與蘇棠之前暗藏的密林邊沿,隻見林地裡一片狼籍,卻不見蘇棠的身影。
陳尋暗感這三頭棘虎一起打獵久了,共同也真是默契到頂點,他如果不從巨樹前閃躲開,三頭巨虎就會不分前後的一起將他撲咬在爪下,乃至虎嘯暴風還模糊生出的怪力,束縛他的手腳,叫他身形滯澀,難以矯捷進退。
陳尋不退反進,縱身躍起,撇開兩側撲來的棘虎,舉起斷劍,便朝身前這頭棘虎怒劈而去。
密林裡淡淡的血腥味,也早就給北風吹散,隻要不間斷的斷樹殘枝留下蘇棠與凶獸死命鬥爭的陳跡。
他猿身爬上一棵巨樹,安身冠梢,四野瞭望,就見西邊二三十裡處,密林震顫,模糊有獸吼傳來。
這些凶獸相互之前都不能信賴,此時也不想再大打一場,隻想將埋伏在溪穀邊沿的仇敵嚇走,不要跑過來爭奪他們的戰利品便可。
陳尋蠻魂神華灌輸雙足,撒腳往那處直線疾走,就見蘇棠叫三頭巨形棘虎死死逼住,隻是揮動鐵胎巨弓苦苦支撐。
陳尋暗藏在千米以外的樹冠當中,神魂猶叫這數聲狼吼震得神魂動亂,暗感他在冇有晉入還胎境之前,怕是連站在這頭金色巨狼之前的資格都冇有。
看到陳尋及時趕到,蘇棠才稍稍暴露心安的神容。
左邊棘虎體形巨大,足有四五千斤重,虎頭就像塊龐大磨石橫在麵前,但陳尋神拳如錘,力有萬鈞。就聽著“砰”的聲響,左邊那頭棘虎,叫陳尋一拳打得虎嘴皮肉震晃,全部虎軀往中間的巨樹倒去,哢嚓聲響,將那兩人合抱的一棵巨樹,壓斷成兩截。
陳尋心知這頭惡狼實在受傷極重,此時也是強弩之末,他不是冇有一戰的機遇,但另有其他七八頭凶獸,如果一鬨而上,他該如何辦?
這頭棘虎也甚是機靈,心生警悟,堪堪避開首顱關鍵,左肩則連皮帶肉,則給陳尋血淋淋的削下一大片,暴露森森白骨。
陳尋此舉偶然競功,隻能誘開三頭棘虎的重視力,給蘇棠得救,斷劍落空,他即進身樹下,將蘇棠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