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島國被妖族吞滅的動靜傳來,陽泉郡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三月一次的陽泉坊市,更是熱烈非常,乃至還會有修士不辭十數萬裡辛苦,遠道趕來看陽泉有無寶貝值得支出囊中。
見杜良庸心態非常平和,陳尋卻要高看他一頭,暗想換了其他天元境強者,哪怕是宗門蓑敗之時,對修為寒微的真陽境散修,也絕難有如許的好脾氣。
他放心在歸海閣的彆院裡住了兩月不足,杜夫人纔派人過來告訴他,歸海閣近期會安排數艘海船出海,讓他做好籌辦……
陽泉等郡的海客、海商,乘海船出海,會經曆如何的風險,天然是不言而喻。
陳尋跟杜良庸恭敬施禮,眼睛裡看不出甚麼神采,還顯得有些拘束,但眼瞳以後所蘊斂的神光,就像是彆的展開的眼睛,看得出杜良庸確是身中奇毒,數股陰黑毒煞如蛆附骨的附在他脈竅之間,又像生出無數的細鬚子,紮入他的百骸血肉,腐蝕他的氣血精華。
船都城用烏木雕出一座龐大的海獸像,巨帆像海獸收斂起來的玄色骨翼攏在一起。
“出海憑智不憑力,不然的話,以我這點修為也不敷看,”杜良庸說道,“有四老助我,不會有甚麼事的,這麼多年都闖過來了。”
而有了這個身份,即便歸海船短期內冇有海船出海,他也能夠搭乘其他的海船分開雲洲大陸。
杜良庸本來修成靈元,是陽泉郡境內屈指可數的天元境初期的強者,但就是這異毒,叫他冇法煉化一絲靈元聚入靈海當中,從他的眼瞳判定,他的神魂也極黯弱。
“下一趟出海去濟月國,非同小可,良庸,你既然都看不透宗勳的根腳,還要讓他乘船出海嗎?”杜夫人問道。
不要說茫茫墜星海奇珍奇寶數不堪數,濟月等島國的物產,多有雲洲奇缺之物,運到雲洲諸郡販|賣,多能獲十倍,乃至百倍巨利。
不過,絕大的風險也孕育絕大的機遇。
以陳尋的眼力天然不丟臉出,除了船身大要所覆的赤精銅雕刻有各種妙用的玄符秘篆外,這三艘海船內部還藏有小型防備法陣;並且每艘海船內部所照顧的防備法陣都有四座。
梅子嶺山勢伸入海中,南麓地形下陷,構成一處天然的港池,這裡也是歸海閣獨占的塢港。
墜星海廣袤無垠,即便是雲洲與濟月諸島國以內的內海地區,亦稀有十萬裡廣寬,不比熹武帝朝節製的邊境稍小。
“宗勳見過杜宗主、杜夫人……”
陳尋扮成一個與家奴走散的散修,除了一匹瘦馬,行囊都跟家仆走丟了,能有甚麼好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