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一抖殘留在身上的水滴,扶一扶腰間的長刀,將剔骨刀扶正,大步邁出。這裡冇有甚麼再可沉淪的,冇有了熟諳的人,熟諳的物,十年,光陰將這裡培植,也將貳心中對這裡的眷戀毀滅。
西風,枯藤,老樹,緩緩的拋在身後,常常的影子,在閒逛中消逝,消逝在風中,枯草裡。
也不知是誰家的門口,問傳挺靠著粗糙的石壁,渾身儘是泥水,白淨的臉上,兩顆黑黑的痣吊掛,乾裂的細紋,無聲的嘲笑著,嘲笑著他的脆弱。
心靈的大起大落,經曆了血腥的刺激,殛斃的麻痹,落空親人的痛苦蒼茫,絕望與但願的瓜代,讓他衝破了心靈的阻障,一起風景的洗滌,沉默的孤寂,晨露洗去了心靈的灰塵,陽光暖和了冰冷的內心。
真假轉換,跟著靈性之光的不住插手,球體緩緩凝實,九轉小巧塔中的思禹早早踏出塔門,昂首瞻仰著青冥,跟著一聲‘叱’,識海空間顫栗,無儘的靈性之光驀地離開下方人影的頭,升入青冥,融進球體,凝實的球體驀地變得虛幻,一條尺長細弱的五色光芒呈現在球體中,短短的一截,卻不儘凝實。
江山萬裡,隻是閒庭信步。波詭雲譎,亦不過眼中景觀。統統都是那麼雲淡風輕。
悄悄的撫摩過皋比,那邊彷彿殘留著孩子們的體溫。四個孩子在這龐大的皋比上,或是安睡,或是嬉鬨,歡笑聲恍若迴盪在屋中。細細的將每一寸角落翻看,冇有暗記,冇有線索,冇有警示。
他再次做出了衝破,敞開了胸懷,天下便在心間。合一境,這便是合一境,融入六合,六合與天然一體,不分相互。融入六合,卻又不在六合間,六合的奇妙,天然的燦豔,亦不過是胸中的溝壑。他沉浸在此中,不成自拔。
飄飄乎如遺世獨立,安步兮恍若成仙謫仙。
絕望的神采透露在臉上,轉眼,笑容充滿臉龐,“冇有暗記、警示,便是最好的線索。”
風涼的風,吹動著傾斜的枇杷,上麵乾枯的葉子,嘩嘩的作響。毫無焦距的雙眼,無神的諦視著火線。
腳步踏過,不留陳跡。他就像不在這個人間,不履凡塵。當然,如果換上飄飄的衣袖,更像是一個降落凡塵的神仙。可他,真的不是,他隻是一個流浪活著間的凡人,在孤傲的尋覓著方向的凡人,隻是,他比凡人要強大,他把握這強大的力量,埋冇在那肥胖的軀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