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仕權奇道：“先生這話就奇了。既然有解。又為何說解不得。”

秦絕響笑道：“先生請。”

徐三公子被丹巴桑頓在底下一捅。頓想起“持明終可得”的偈語。滿心但願。人又活潑起來。更不想愁眉苦臉讓人看笑話。拍掌道：“好好好。不是徐某誇口。這接詩答對。鄙人還從來沒被難倒過。”郭書繁華淺笑道：“三公子學養深厚。京師馳名。那自是有口皆碑的呀。”秦絕響笑嘻嘻道：“滿桌人就數我不學無術。不過一點小機警倒也有的。勉可作陪一二。既是上人發起。那便由上人出題好啦。”

此時堂內堂外各桌上的官員、文士。各色人等都停止了扳談。向花圃中諦視。常思豪也移目光望去。隻見花圃裡設起了香案。鋪上了紅毯。案頭上首擺著一尊彩漆雕像。錦衣玉帶。金甲銀盔。身上披一襲血紅大氅。按劍而坐。恰是精忠嶽飛。下首一尊雕像稍小。丹鳳眼臣蠶眉。手拿《春秋》。恰是武賢人關羽。

曾仕權極其乖覺。聽他如此說。便不再行勸迫。閉嘴來個坐壁上觀。秦絕響笑道：“先生未免把鄙人看得太沒襟懷了。有解大可直言就是。該不會。是先生解不出來。故作推讓罷。”

郭書繁華宣佈宴會開端。頓時滿院酒保穿越。菜品齊上。他回到堂中。擺佈支應了一番。來至常思豪這桌。掃了江、朱二人一眼。見氛圍不正。便向丹巴桑頓一笑：“上師。你們大夥兒都在聊些甚麼。如何這般嚴厲。”

康懷字慨生。當年拜在西涼大劍燕淩雲的膝下。論起來。還要管聚豪閣四帝之一的龍波樹叫聲師兄。然龍生九子。子子分歧。何況弟子門人。龍波樹出師後插手聚豪閣。扶保長孫笑遲。燕臨淵傷情後愛上流落。四海為家。康懷卻到了京師進了東廠。做做事。升了檔頭。大師各有其誌。各有各的人生。朱、江二人自是最清楚不過。現在遙遙相望。麵上都無神采。

郭書繁華笑道：“就請由上人說第一句罷。”

朱情道：“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徐三公子獵奇地問：“這過眼論。倒好瞭解。身劍論。彷彿與武功有關。至於存恒這詞。鄙人可就聞所未聞了。督公可否詳解一二。”

隻見他指尖輕撚著茶杯蓋兒。笑說道：“原來幾位正在打燈謎。猜悶子。這遊戲。繁華也喜好得很。當初跟在黃公公身邊的時候。跟他白叟家但是沒少玩兒呢。”

徐三公子目光落空核心。喃喃道：“話是不錯。縱不能再相逢於人海。一場聚散。總歸也是三生有幸……但是……但是……唉……”不住感喟。在坐的官員們大多傳聞或曉得他和水顏香的事。現在見了都想：“偌大個顏香館現在門可羅雀。陰死陽活。三十萬兩銀子打了水漂兒。徐家固然有錢。看來也不免肉疼。”

常思豪心中也大感不悅。但是兩邊有言在先。現在起火未免大失身份。當下用腳悄悄磕了磕絕響的靴邊。徐三公子對秦家有甚麼女眷並不體味。現在一瞧秦絕響的反應。內心也便明白了他家中必有尷尬醜事。嘴角略微勾起笑意。

“嗬嗬。”郭書繁華雲淡風清地一笑。點指道：“好啊。上人明顯說一句中隻占一字。本身卻又連占三字。難道大沮我等之氣呀。”小山上人笑道：“以督公大才。接此俗句。難道輕而易舉。”郭書繁華笑道：“上人過譽了。繁華實不敢當。還是請三公子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