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友歎道：“當初高拱行事剛烈，成果被徐閣老打得一敗塗地，現在馮公公也要收縮戰線，算是被人家又下一城，情勢對我盟越來越倒黴，倘若郭書繁華轉去再和徐階結成聯盟，天平便是一傾倒底了，”

常思豪暴露難以置信的神采，實在想不明白徐閣老有多大膽量，竟敢逼迫皇上，冷冷一哼道：“皇上因貽誤軍機之事正對他不滿，他又跳出來往內廷伸手，難道自討苦吃，”鄭盟主奇道：“這話從何提及，”

荊問種一笑：“事不宜遲，那還得請賢侄知會一下絕響，我們先碰個頭，再尋個時候約會郭督公，商論大事，”

常思豪沉默無語，心知在這場大牌局中，百劍盟和馮保固然處於背動，總還算是能與之博弈的敵手，本身卻底子連桌都摸不著，鄭盟主問道：“小常，絕響何時進京，”

到鄭盟主家中之時，雪已停晴，江石友和荊問種都在，一見常思豪來，歡暢之餘微感不測，鄭盟主站起家來一麵號召小晴奉茶，一麵拉他手笑道：“賢侄福澤深厚，遇事皆能逢凶化吉，可喜可賀，”

荊問種支臂膝頭，凝目說道：“郭書繁華如此做法，明顯是已經放低了身材，看來他麵對這場風暴，是要保持妥當的姿勢，想儘量地往身邊再拉攏一些資本來做壓艙的石頭，”

荊問種笑道：“那日在倚書樓我到得晚了，累得你淪陷顏香館，盟主曉得以後，但是把我和邵方罵了一通哩，盟主親身出麵去找東廠談判，對方卻拒不承認你在他們手裡，密查之下才曉得你進了皇宮，事情越來越龐大，搞得我們頭都大了，”鄭盟主擺手笑道：“小常能安然就好，疇昔的事也不必多說了，”從牆上摘下雪戰刀遞過，常思豪連連伸謝，接刀帶在身上，瞧荊問種和鄭盟主等相處和諧，彷彿沒有甚麼不鎮靜，心想或許之前思疑他盜了《修劍堂筆錄》的事是個曲解，已經解釋開了，當下也不便多問。

常思豪將程允鋒相乾前事簡樸報告一遍，鄭盟主聽完和荊江二人互換了一下眼色，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長孫笑遲的事情應當大出徐閣老的料想，他挑選這個時候強行出頭，也算是亮出牌底，但是能化被動為主動，也不失為下策中的上策，”

鄭盟主道：“情勢如此，也是彆無它法，”

“甚麼，”

鄭盟主側頭瞧著牆上掛的“人交誼理”四字很久，緩緩道：“是不能再等，卻又急不得，”荊問種遲愣半晌，一口氣長吸長吐，凝目無話，常思豪心中明白，徐階就像長在地基上的老樹，想要連根拔起又不傷房屋，豈是一朝一夕可成。

小晴見氛圍沉悶，一笑道：“對了常大哥，皇上和你稱兄道弟，非常靠近啊，”常思豪聽出她話裡意義，道：“他認我不過是圖個新奇，戲言罷了，說不上是靠近，他對長孫笑遲倒非常尊敬，可惜此人過於率性隨便，竟然大扔大放，就這麼走了，如果他在，說上幾句，皇上或許肯聽的，”

常思豪感覺有些奇特，不明白他所指何事。

江石友道：“皇上和徐閣老都不是省油的燈，長孫笑遲號稱無敵，實在仁心未泯，他必然是看出了本身夾在這兩人之間的難處，這才下了逃離統統的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