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趕快趁熱打鐵。托著李雙吉的大身子往前緊走幾步跪倒說道：“我這位兄弟中了‘向風囡’的毒。還請老前輩大發慈悲。救他一救。”海沫、浪花也都跪倒叩首。把兩袋鮮貝奉上。口稱神仙拯救。

洞彆傳來雪山尼的喊聲：“陳歡。你個殺千刀的。還不給我出來。”

燕臨淵知他有望氣之能。觀外知內。斷病神準。當即點頭：“恰是。當初我行旅到川藏邊疆。趕上有夥鬍匪劫奪一家藏人。當即脫手相救。可惜稍晚了些。這孩子的父親就在她麵前被鬍匪一刀劈開了半邊身子。成果把這孩子嚇得直愣愣站在那邊呆住。三四天睜大了眼睛不睡覺。渾身建議高燒。後來好輕易退燒。人便不會說話了。我開端不知。還一向當她本來就是啞巴。”

常思豪點頭。起家將胯平空一坐。就在洞中行走起來。吳道隻瞧了兩步。馬上喚住道：“咦。這不是我那寶福師侄的天機步麼。你是從那邊學來。”常思豪也是一怔。聽他的口氣。豈不是寶福白叟的長輩。當下將如安在黃河邊學藝之事說了一遍。吳道將他叫到近前。伸手往他屁股後一探。摸到一條筋觸手即滑。如同泥鰍。不由得哈哈大笑：“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又淺笑點頭道：“原來小寶還活著上。連孫女兒也有了。好啊。好啊。”

吳道略擺了擺手。問道：“這孩子心接受損。故而口不能言。是不是小的時候。受了甚麼大的驚嚇。”

常思豪大喜拜謝。問道：“師叔祖。不知您傳徒孫這功法叫甚麼。”姚、左二人各自皺眉。想師尊幾日水米不沾。本來就已經夠衰弱的了。你這小子好不懂事。治完了病還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現在還認成徒孫了。然看師尊表情尚好。又不便多言。隻好忍著。

燕臨淵答道：“恰是。”向後略顧。燕舒眉會心。眼望雲床之上。也笑咪咪地叩首相拜。

吳道點頭：“大驚之下腎水傷。水難克火火自狂。藏地高寒。飲食儘是些油麪之類。火本來就盛。再經此一事。豈能不病。為人父母不知醫。是為不慈。為人後代不知醫。是為不孝。這麼大了才感受出不仇家。臨淵。你這父親。沒給孩子當好啊。”燕臨淵低頭暗道忸捏。

吳道按指於上。半晌後一笑：“原來如此。與你同修之人原非平常女子。她不但身懷有孕。且是一個男胎……”

常思豪點頭。兩足一前一後重新站好。吳道讓他將前腳尖內扣。脊椎垂直持續下坐。直至大腿與空中平齊。後膝蓋頂藏在前膝窩後一寸。常思豪依言而做。姿式擺對以後。隻覺一股酸火從腳心底下騰起來。經膝過腿。順背後、兩肋裹著筋螺旋鑽上指尖。頓時手內心有了心跳。以此姿式在洞中行走一圈。背上熱汗直淌。彷彿滿身骨頭都在火裡煮著普通。

這統統神態竄改都悉數落在吳道眼裡。他淺笑著點了點頭：“天正。乃一大一止之意。道門守一歸一。一為至大。得一可止。人道尚貪。你這孩子倒也有點慧根。來來來。你再把這天機步的姿式擺好。”

他笑拉了燕舒眉道：“來來來。祖師和你玩個遊戲。我們平著伸脫手來。手心向上。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躲得開的就贏。躲不開的就輸。好不好。”

吳道大笑：“雞走路。你倒很會描述。實在這步子本為你調劑身心而適時編改。哪有甚麼名字。不過雞者司晨之物。逢陽必起。既然姿式相像。服從亦一。用它命個名也恰如其分。那就叫‘雞腿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