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落足院中。即笑道:“以無去法故。何得有去者。上人禪心妙旨。小僧知之矣。”
姬野平一抖鏈子槍直取丹增赤烈。白教四大金剛早已擋在身前。丹巴桑頓、波洛仁欽、烏裡班圖、巴格紮巴四人衣如雪綻。掌指如飛。刹時將姬野平逼得連退兩步。與此同時樓頂上金風獵響。龍波樹、虎耀亭、風鴻野、雲邊清各執兵刃飛身而下。協護閣主。向前猛攻。
話說到這兒。丹增赤烈不由皺起眉來。他斜了姬野平一眼:“閣主理事。未免太不周到了罷。”
跟著話音。一人跳了出來。大張雙臂攔在兩邊之間。
小山上人大聲道:“上師且慢脫手。俗話說。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無。燕老劍客與你何仇何恨。隻是外界傳言四起。你們又突如其來。不請自到。任誰也不免擔憂。做些籌辦那也是人之常情。他是白蓮淨土居士。你是噶舉金剛上師。大師都是三寶弟子。如此妄興無明。大動拳腳。豈不讓凡人笑話。仇恨宜解不宜結。本日之事。就請上師給老衲一點薄麵。就此乾休了罷。”
那人一身黃袍。頭戴黃冠。年紀頗輕。滿臉笑容。手拿三寶六真轉經筒。彆人不熟。常思豪卻熟諳:此人恰是索南嘉措。
姬野平也道:“恰是恰是。儘顧在台階下說話。這可慢待了高朋。赤烈上師。請。”丹增赤烈剛要舉步。索南嘉措忽道:“且慢。這樓進不得。”丹增赤烈皺眉:“如何進不得。”索南嘉措道:“那就得問這幾位老劍客了。”目光向燕淩雲、小山上人和陸荒橋望去。
索南嘉措笑道:“修法當英勇精進。弘法亦當不遺餘力。師侄受師尊灌頂之恩。感師叔督導之德。敢不經心極力弘揚本教。光大佛門。”
方枕諾拱手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索南嘉措上師。”索南嘉措還了一禮。方枕諾道:“上師。傳聞您在韃靼傳法佈道非常勝利。深受俺答汗的正視。那麼您此來是代表韃靼。還是代表西藏呢。”
白教僧侶和聚豪軍人捉對兒廝殺。一時紅白狼籍。打得插花相仿。連打法旗的和撐黃羅傘的也插手了戰團。常思豪喝止不住。兩邊的人又都來打他。一時也隻好避護為先。索南嘉措地點位置難堪。一來不肯傷了聚豪閣人。二來更不能與白教僧眾自相殘殺。是以也僅是擺佈閃避。能製一服便不製一死。郎星克等人更顧不得常思豪了。把方枕諾擁在一邊著人護住。本身各抽兵刃上去跟四大明妃戰在一處。刹時節滿院裡刀光血影。殺聲震天。
一向在台階上靜觀不語的燕淩雲笑了。朗聲道:“本來也是要公開的事情。早幾日泄漏出去也算不得甚麼。幾位。日暮天昏。此處並非發言之所。我們到樓裡吧。”
他聲音朗若雷奔。震得兩廂覆信四起。廊下金燈突突直閃。
丹增赤烈瞧得清楚。一對鼻孔突地睜圓。膝下稍彎。兩隻大赤腳微微旋擰。五趾扣地。雙臂自下而上。彷彿往口鼻中集合氛圍般緩慢掄勾。每掄一下胸腹間便厚起一分。同時眼白敏捷增大。眸子如驚牛般圓瞪起來。盯準了空中的燕淩雲。
丹增赤烈多年深居雄色寺內用心修持密法。偶爾待客也都是藏巴汗如許的大人物。內裡的小事根基都交給幾個弟子來辦。巴格紮巴不經本身同意就毀書拒客。確切做的不對。想來本身深居儉出。底下僧眾太多。有幾個不成器的亂做事情。恐怕也是有的。不過白教的事情自有白教的人措置。守不守戒律。可也輪不到索南嘉措來張這個嘴。但眼下的問題是。黃白兩教的衝突畢竟屬於西藏佛門外務。當著聚豪閣的人。當著小山宗書。自家門徒師侄鬨在一處。成何體統。當下神采一沉:“都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