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酒保將席麵重新布過。暖兒俏立把酒。屏退餘人。鄭盟主笑道:“絕響。你這身官服剪裁得體。倒是稱身得很呐。今後我可得改改口。叫你千戶大人了。”秦絕響笑道:“咳。您這是罵我呀。我們自家人。還說這個。到甚麼時候。我也是您的侄兒小子啊。要說呀。這皇上也真吝嗇。給個官。還不給個正的。張嘴一喊是個副千戶。多不好聽啊。您說是不是。嘿嘿嘿……”鄭盟主微微一笑:“副千戶也很了不得了。普通父蔭子職的還要降一階。你這一上來便是從五品的高位。起點已經不低。以賢侄的聰明才乾。提成正五品也是指日可待呀。”秦絕響笑道:“借您吉言。”鄭盟主道:“勝敵誌強曰莊。思慮深遠曰翼。秦老爺子受封‘莊翼白叟’。可稱恰如其份。賢侄既然受爵。還望能夠擔當白叟家之遺誌。把這個官當好。為天下百姓謀福纔是。”秦絕響笑道:“天下的百姓太多。我可顧不過來。身邊擺佈。能照顧的。就照顧照顧吧。哈哈。”
鄭盟主道:“老江湖辦事妥當。彆說活口。屍身又豈會剩下半根頭髮。華山、衡山、嵩山三派掌門遭到了矇蔽鼓躁。導致此中兩家與泰山聯袂退盟。蔣昭襲之事冤沉海底。已無但願。現在的問題是。孔、曹兩位老劍客不顧晚節。謀此巨計。背後必有極大隱情。栽贓讒諂應隻不過是個引子。以退盟之舉想勾起牴觸、激起天下豪傑的援助來顛覆百劍盟。或許也隻是個前奏。”
常思豪道:“程連安。”
常思豪記得那蔣昭襲英儒卓俊。確是翩翩君子的模樣。剛要回聲附合。秦絕響先道:“咦。那豈不怪了。既是如此。伯伯怎不當眾分辯。”
鄭盟主不刻作答。悄悄一歎。道:“前者因管莫夜死因迷離。故而我們派蔣昭襲以弔喪為名。去查明本相。他號稱雲門劍儒。凡事守禮。自不會鄙人葬以後。再偷偷去墳地掘土驗棺。那樣便是刨墳掘墓。對管故掌門大大不敬了。以是他要驗屍。必然要趕在出殯之前。如果管莫夜的死真有問題。你們想。害他的人會如何做。”
鄭盟主點頭:“不錯。”
秦絕響二指敲著桌子。道:“這是哪兒啊我的哥哥。”常思豪內心明白。悶悶地呼了口氣。道:“仕進輕易受人擺佈。還是太險了。不如你還是向皇上辭了回山西罷。”秦絕響笑道:“大哥。你說甚麼傻話。兩小我比武。隔著八丈騰空揮拳。打得著嗎。”常思豪道:“貼身靠打更不輕易。特彆郭書繁華渾身是刺。四大檔頭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受著人家的管。就即是被控了法度。走位不佳。又怎能打出致命一擊。你再想想。以百劍盟的氣力。安插些人去仕進也不是難事。鄭盟主為甚麼不這麼做。”
常思豪會心。凝目緩道:“想要竄改體製。先要進入體製。你的設法。倒與他有些類似。”
秦絕響“嗤兒”地一笑。閒閒坐下道:“大哥。你還沒明白嗎。老鄭跟我們說那套話。較著是他想查。又不想本身脫手。怕在江湖上落下話柄兒。他想讓我們兄弟去替他辦這事。但是偏不來求咱。反用話套你。讓你主動請纓。我們兄弟是傻小子嗎。讓他這麼玩弄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