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零雨一聽倒也有理，心中添喜，不無對勁，肝火少平，忽又向他呸了一聲，道：“你這蠢蛋，這麼一說，不是拿我去跟那些妓女比了嗎？”常思豪笑道：“比的是麵貌，不是身份呀。”荊零雨冷冷一哼，不言語了。二人持續前行，冇過量久，她冷不防一鞭子抽了過來，嚇了常思豪一跳：“你乾嗎？”

――這就是我堂堂大明王朝的都城麼？

一聲虎嘯，鐵騎破風蕩雪，自這高坡搶先馳下。荊零雨隨後追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陰雲亦隨之凝集彌合。

二人縱馬在大道上東竄西繞，追打不休，留一起笑罵歡聲。

鞭爆驚雷，騎上飛蝶衣。

轉眼間四騎豁刺刺馳到二人身邊，那細弱男人和華衣男人向常、荊二人略掃一眼，便即馳過，駝頭長麵者到近前時卻盯上了荊零雨，馬向前奔出一段，仍在回看，速率也放得慢了。細弱男人號召道：“文池！看甚麼呢？還不快點？”那駝頭長麵者道：“胡老邁，你瞧那小妮子漂不漂――亮？就是年紀小――了點兒。”長鬚文士淡淡道：“走吧，一個禿頂，有甚麼都雅。”駝頭長麵者道：“咦？是麼？她戴著帽子我倒冇注――意。”又細心回看兩眼，笑道：“白二先生好――眼力呀，唉，可――惜了，可――惜了。”華衣男人大笑：“文池啊，彆焦急，進了京師，一頓花酒少不了你的。”那駝頭長麵的王文池大喜，道：“那可要多謝毛大俠了，處所我定，如――何？”胡老邁攏鞭笑道：“人家宴客，卻要你定處所，莫不是你這廝有甚麼念想？相好的在哪個堂子啊？”

暮靄四合人抖擻。

荊零雨點頭：“對啊，東廠分為兩大體係，一紅龍、一鬼霧，紅龍在明，普通辦公都是他們這一體係的人，鬼霧呢，詭奇隱蔽，莫測高深，就不大清楚了，連誰是當頭的都不曉得，據傳這體係渾家未幾，但都是精英，向郭書繁華直接彙報，並且能夠獨立行動，這還是我從盟裡聽來的，江湖上的人曉得的更少。”常思豪問：“他們關人的監獄在甚麼處所？”荊零雨道：“彷彿設在廠裡吧，東安門北邊，挺大個處所，我很少去，不老熟的。”常思豪聞言凝目而思，此時身後傳來馬蹄聲響，轉頭看，四騎遠遠奔來，打頭的是一個細弱男人，身軀頗大，將胯下那匹馬都顯得小了，與他並馬競馳的是個華衣中年男人，氣度雍容，鞍轡鑲銀，馬鐙上金光閃閃。前麵兩人，一個素衣長鬚，頗帶文氣，一個駝頭驢眼，頜極短而麵極長，一張嘴彷彿長在了下巴尖上。

雪覆天涯白山遠，路黑一線兩騎飛。

2007/4/23　李老劍客

常思豪聽她提起這事，心頭微沉，暗想：“是啊，為何闊彆了吟兒，我的內心裡便感受如此輕鬆？是因為能夠臨時避開痛苦和任務嗎？望著她令我自慚，望著阿遙，令我心暖，可在細雨麵前，我卻感受無拘無束，一些輕浮的笑話也隨口便說，冇甚麼掛礙，莫非我也和那運城舵主遲鳳寬一樣，是個好色無幸之人？”

這片彷彿瓦礫堆似的房屋卻簇擁著一座宏偉的大城，既高且闊的城牆，將城裡和城外，隔成兩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