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和戚繼光都不明其故,收起刀劍跟他來到前院,這才發明院子裡站滿了人,中間搭起一個戲棚,鑼鼓架好,伶人們在後場穿越不竭,前堂正廳流派大開,座席早已安設安妥,廊下不遠處顧思衣正陪著一個白髮男人敘話,笑意盈盈,看起來談得非常投機。
劉金吾讓他在本身身邊坐了,道:“是啊是啊,不過剛纔我聽千歲和戚大人他們議論,這戲是好戲,可惜大半都在唱嶽飛如何忠勇,對於秦檜的可愛,未免著墨少些,戲這東西也講究個真假掩映,若能詳確秦檜之大奸,則嶽飛之忠勇也必襯之有力,”
常思豪回看戚繼光拉動部下衛兵避在一邊正交代事情,也不便疇昔給他先容,笑問:“梁先生明天給我們來一出甚麼戲啊,”
劉金吾鼓掌道:“妙哉妙哉真妙哉,小女人偏扮老太太,林女人戲路寬廣,真絕品才藝,我可等不及了,”梁伯龍一笑,自去籌措籌辦,此時戚繼光交代完了事情,回身回來,劉金吾笑道:“戚大人,你這內心可長了草了,宦海不比疆場,偶然還當戒急用忍纔是啊,”戚繼光含笑稱是,家院來報有官員到訪,劉金吾解釋是本身請來的朋友,趕快迎進來與常思豪一一先容,此中很多人是三大營和錦衣衛的軍官將領,戚繼光也熟諳,彼其間相互客氣寒喧,氛圍倒也和諧,這些將領大多是名臣後輩,身家顯赫,年紀悄悄品派實足,都是風月場上逛慣了的,一聽請了梁家班在此,俱都興高采烈,紛繁入廳落座,暢聊之際,眼睛滴溜溜地瞄著背景女人轉。
梁伯龍聞之色動,問道:“實話講,吾早想為皇上獻藝久矣,劉總管想必在宮中人脈頗廣,弗知可否代為安排,哪怕演個一折兩折,吾願足矣,”
顧思衣笑道:“金吾,你在哪識得這位梁先生,他此人當真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提及話來更非常滑稽,風趣極了,”
常思豪認出那白髮人恰是梁家班的班主“仇池外史”梁伯龍,趕快過來號召:“哈哈,聽聲音就知是先生到了,梁兄近來可好,”梁伯龍向他點指而笑:“莫窺到,端的莫窺到,儂原來做個千歲,瞞得吾好苦哉,若非本日儂燕徙新房,劉公子請吾來唱戲,吾還要矇在鼓裏無出頭,”
梁伯龍擊膝道:“千歲弗曾學戲,倒是大戲精哉,本來這本子吾也多次想改,但是每到落筆,都對這奸相恨之無地,愈想愈氣,成果隻好扔在一邊,”
劉金吾頓時會心,嘿嘿笑道:“好主張,”戚繼光怔了一怔,隨即明白:本身軍功卓著,說句不害臊的話,跟嶽武穆也算有得一拚,若劉常二人能在皇上看這齣戲的時候替本身溜兩句小縫兒,誰再敢明目張膽地進讒言使壞,便是自找不利,眼下雖何如不得徐階,起碼此舉能製造一個緩衝,讓對方不致逼得太急,想到這心中大喜,低道:“此事還得請千歲和劉兄弟幫手,”
劉金吾見他手指之人約摸二十一二年紀,生得端倪清秀,彆具情致,頓時眼睛笑出花來,搓手道:“那莫不是‘閨家世一’林懷書林女人,但是精忠記又無閨門旦,你教她來扮誰,”
“這個……”
梁伯龍見他並未把話說絕,知是另有但願,忙將大手一伸道:“公子若能成全這件事體,吾年底便弗封箱,隻要公子願聽,從大年月朔到正月十五,點哪齣戲吾便給你唱哪齣戲,保儂對勁,分文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