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不幸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馨律默不出聲。
火光敏捷暗淡下去,靈棚中暖黃消褪,彷彿被夜色侵入幾分,秦絕響孤零零守著一盆冷灰殘紙,呆呆發楞。
馨律起家向外便走,秦絕響攔道:“等等!” 馨律身子不動,略側一側頭:“甚麼事?”秦絕響道:“馨律姐,我有話要和你說。”馨律冷然背過臉去:“秦少主,有些話該說不該說的,你本身考慮好了,想想清楚再講不遲。”
馨律不答,黑衣隨風,飄然走遠。
秦絕響側頭望去,見一人立於月下,負手眺望天星,身形魁偉,鬚髯飄擺,黑中夾白,恰是陳勝一,常思豪在他身邊,倚靠在一輛鏢車之上,左腿屈踏車輪輻條,右腳蹬地,兩臂抱在胸前,垂目不語。
陳勝一淡笑:“少主說得那裡話來,誰敢消遣於你?”
陳勝一肅容道:“你錯了,小豪的意義,不是不打,而是要勝!”
馨律道:“恒山派高低努力參研佛法,清心實修,不睬江湖恩仇,這件事隻怕我幫不了你。”
秦絕響思忖很久,點頭道:“大哥,那你說該如何辦?”
秦絕響冷哼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孩子聽不出你的話音?我且問你,無定河邊骨說的是誰?”
頌經聲彷彿散去的塵煙般緩緩消止。
常思豪道:“以現在秦家的力量,要勝他們絕無能夠,並且就現在的情勢來看,恐怕不等我們糾集人手去攻他們,他們卻要搶先脫手了,不過,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秦家有天時人合,迂迴周旋起來倒也輕易,如果集齊兵馬打硬仗,那但是正中了長孫閣主的下懷,他正愁著不能一網打儘,如許做不是羊入虎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