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一笑：“陳大哥，你方纔所言和你的身份實在不符，這那裡像是劍客爺該說的話呀。”

陳勝一點點頭，徐行踱至靈棚之側，拾起擱在一旁的黃錢紙，道：“這麼多年，老太爺對我恩重如山，雖死而不能報，我為秦家做甚麼都是應當的，又怎會和少主計算。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太爺這一走，大爺又死在聚豪閣手上，四女人不在，大蜜斯她……唉，總之，現在統統都落在少主的肩頭，他年紀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措置，一時的固執我怕他撐不了太久。”他神情莊嚴，轉過來蹲下身子將紙抖開，續進銅盆以內。

院門一開，腳步聲響，秦絕響笑吟吟地走了出去，舉起手中之物道：“大哥，你看這是甚麼？”

陳勝一道：“當真地做荒唐的事，也還是是荒唐！你若再去支撐他的荒唐，那事情可就真要荒唐透頂了！”

陳勝一神情衝動，剛要站起，常思豪手已按在他肩上：“冇甚麼不一樣，每小我都以為本身對，感覺本身走的是陽關道，彆人過的是獨木橋，卻不去想這路雖不一樣，人家卻一定是錯，或許對方看你走的纔是獨木橋呢？裁縫以尺量衣，販夫以秤稱貨，標準分歧，衡量出來的成果也分歧，說不上誰好誰壞，誰對誰錯，但是一旦要去拿尺稱貨，以秤量衣，那就是大錯特錯了。我想，大抵就是因為人風俗了用本身的標準去衡量彆人，以是纔會有看不慣吧，以是對待絕響這事的態度，還是寬大些好。”

陳勝一愣了好久才搖點頭：“小豪，你說的有理，但是人活在這世上，畢竟還是有很多事情要考慮出來，馨狀師太乃一門之長，平靜持修，戒律精嚴，不成能對他動心，少主一廂甘心的設法如果傳到江湖上，不但他本身要受人嘲譏，成為笑說話柄，連帶著馨狀師太清譽受損，如何對得起人家？”

隔了一隔，陳勝一纔回過神來，不肯再令他觸景傷情，轉開話題說道：“你對他和馨狀師太的事如何看？”

常思豪聽他語聲溫和，殷殷切切，情如慈父，不由為之暗歎，移開目光道：“依我看絕響目今也隻是心存愛慾，並冇想過更多，至於將來，非論會是甚麼模樣，該產生甚麼，會產生甚麼，到時自會展露在人麵前，統統隨緣就是，如許不是很好麼？實在這世上的事，總有一些是冇有成果的，也不必尋求一個成果，內心喜好，便去喜好唄，何必想得太多？”

常思豪緩緩收斂了笑容，目光放遠，語氣極其安靜。

綠柳陰濃淡嬌梨，怨笛催雲泣，花影窗間燕歸梁，風前啾啾對語。欲覓清詞將心寄，展卷又擱筆，無言愁悶，黯步荒階，段段離腸，都向夕陽敘……夢歡，你曉得我在聽你的琴聲麼？每次燕子返來，你都要彈奏這支曲子、唱這首歌，但是你等的人呢？這痛苦，這煎熬，這統統的統統，是否都是因為我們想得太多？